“好,咱家要开始了。”
“嗯,公公,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为什么不拼一拼,就算死了,也不怪公公。”
钟煜笑了笑:“放心,会好起来的。”
医疗设备和器材过于简陋,钟煜也没办法做到无菌,他只能用烧开然后冷却后的水先清洗下对方的伤口,拿起干净的布条,擦拭着对方已经化脓的伤口。
拿起小刀,他先掂量掂量。
有点重,但这已经是军营里最小的刀,他只能动作轻盈试着力度。
“玉军医,如果等会伤口流血或者流脓,麻烦你擦拭下。”
“好,交给我。”
钟煜每次下刀都会避开血管,可肌肉内的脓包还是在他下刀后四处喷溅脓液。
比自己想象的还严重啊,钟煜不断用刀扩大伤口。
于庆光看着伤口,心中也是倍感着急,要不是那名士兵此时还在喘气,眼睛还是睁着,他已经拔刀把钟煜的脑袋砍了。
把坏死的位置割掉,钟煜开始为他清创,拿着银针止住鲜血,把碾碎的肾炎草涂抹后,他开始穿针引线。
针头是直的,又没有止血钳作为辅助,缝合速度非常慢。
一层层的缝合,切口慢慢的聚拢在一起。
“玉军医,拿点金疮药过来。”
玉芍璜把金疮药递给了他,钟煜接过打开瓶子把药均匀的撒在缝好的伤口上。
拔掉手臂上的银针,那名士兵此时眉头紧锁:“疼!”
“忍一下,是不是感觉不到手臂的肿胀,只有疼?”
士兵点头:“嗯,只有疼,但这种疼和刚才的疼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钟煜笑了笑:“嗯,你先别动,咱家给你包扎下伤口,这几天手臂不要动,等拆线后,你就好了,记住伤口不能碰水。”
“好,谢谢公公。”
“医者本职,无需谢。”
他一边包扎,一边把包扎手法教给了玉芍璜,让他每天用自己的方法为这名士兵换药。
玉芍璜非常激动,从刚才士兵的表情,还有他为士兵诊脉来看,士兵的情况急剧好转,真是神人啊。
常言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而钟煜这样毫无保留展示,他在佩服的同时,对于钟煜的感激更是不言而喻。
处理好伤口,钟煜开始对刚才所用的器材进行清理消毒。
噗通!
钟煜被玉芍璜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赶忙扶住跪在他面前的玉芍璜。
“玉军医,你这是为何啊,快请起,你这是折煞小奴了。”
“不,煜公公,达者为师,煜公公能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示医术,受的起在下一拜,如果煜公公不嫌弃,在下不才,想拜煜公公为师。”
钟煜被吓傻了,你一个医官拜我一个太监为师,这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使不得,使不得,玉军医快快请起。”
“在下愚昧,入不了公公之眼吗?”
钟煜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小奴只是一区区小太监,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玉军医的师者,万万使不得。”
玉芍璜失望的被钟煜搀扶起来,他认为是自己愚昧,是自己入不了钟煜的眼。
看到他那一脸郁闷和懊恼,钟煜也不想多解释,他转头对于庆光说:“于将军,幸不辱命,这名士兵此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于庆光看着钟煜,从一开始的气愤到现在看到士兵在钟煜的治疗下好转的欣喜,虽然治疗匪夷所思,但那名将士的情况已经可以证明钟煜的医术。
他作揖道:“公公,本将刚才说话冲了,请公公不要放在心上,等士兵好转,本将一定亲自登门感谢。”
“将军言重了,将军当时的心情小奴懂,也证明了将军是一名爱惜将士生命的好将军,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将士们能成为将军的兵,是他们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