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平一眼就看出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伸手扶了她一把:“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李欢迟求之不得,虽然一旁的教习孙嬷嬷虎视眈眈,但她依旧是坐下了,看着面前的人,酝酿了一下情绪。
辰国皇帝陈初平,年方二十七,登基却已有十二年。其实李欢迟觉得叫他辰王更适合,毕竟这还不是一个大一统王朝。不过辰国也算是一方霸主,将来若有人能统一天下,陈初平确实是很有力的竞争者。
陈初平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只笑着问:“今日见过皇后,没为难你吧”
皇后倒是没有为难,但是别人为难了。
反正她也没想着在这破地方和人和平相处几十年,姐姐妹妹虚情假意,等拿到妖鼎她就跑路,有气干嘛隔夜出。
“皇后娘娘爱幸,却是没说什么。不过章婕妤教了妾些规矩。”她垂着眼,一副可怜模样。
不就是白月光吗,演,都可以演。
“教了美人什么,说与孤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章姐姐觉得妾跪姿不端。”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旁的涟漪也很识相,接嘴道:“主子在午时跪了整整一个时辰,饶是奴也心疼呢。”
陈初平面上似笑非笑:“唔,宫中规矩是多,美人费心了。”
心倒是不费,就是太费膝盖。
见告小状讨不着好,李欢迟也懒得与他再说,悄悄白了他一眼,男人的宠爱真是比白纸还不如。
他这段时间都是在解语宫安置的,于是照例安排晚膳。
孙嬷嬷看着李欢迟怒气冲冲炫了两碗饭,在旁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空有这张脸有什么用啊,这脸给别人指不定已经爬到四妃位份上去了,这位是饿死鬼托生吗,陛下伸手的菜也敢抢盘子!
一顿饭吃得孙嬷嬷脊椎病都要摇好了。
戌时初,她识相地将李欢迟带走收拾了一番,看着李欢迟膝盖的淤青叹了口气:“小主还是急了些,有些事不说比明说更有用,陛下若是自己看到您这样,必然是要心疼的,到时候再说起,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这位的宫斗段位就比李欢迟高,她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但是这腿肯定不可能让狗皇帝看的。
等宫人们都退下,陈初平还倚在一堆靠垫中看奏折,他微微蹙着眉,似乎是什么要紧的事。
李欢迟好心等他看完,才灭了灯走过去。
翻身上床的同时,两手捏诀。只肖一碰,他便直挺挺倒下去了。
她从百宝囊中寻了一个白流苏似的东西挂在陈初平脖子上,据说那是撮腓腓尾巴毛,有一些能让人好梦的功效。
那还是她小时候总做噩梦,唐月给她找来的。
虽然不能真睡了他,但是既然借了他的宝地,让他一夜好眠也算是种补偿。
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李欢迟才换了身衣服翻窗而出。
虽然她真的不想上夜班,但找那妖鼎肯定不能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
她脚步素轻,来去无踪,等了片刻陈初平才坐起来。
刚才她太着急,为了配合她演戏,他也只能硬倒下去,折子都被甩到一边。
他将奏折拿过来仔细折好再放到枕头底下,这才又学着刚才的模样躺倒。
李欢迟若是看到刚才这一幕,估计要连夜收拾包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