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酒桶,闭着眼睛往前冲。
“咚!”
脑袋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墙面探出个脑袋——是陆知渺。
“你怎么还没爬出来?你快点,我在窗户旁边等着你。”说罢,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宋时桉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视觉通过视神经传递给大脑的画面,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就连触觉,也产生了问题。
她脑子乱哄哄的。
看到的、摸到的,全是假的。
第二份报纸被圈起的板块曾写道,「长期吸食黑蔷薇香气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宋时桉觉得,不需要长期吸食。
光是香气编织出的幻境,让人对五官产生怀疑陷入混乱,就足够把一个人逼疯。
她拿出药膏,想看看约她过去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她发现纸条的背面写了一行字——
「只要你足够相信,你就可以去往地窖。」
“足够相信……”
宋时桉把纸条放回药膏,将药膏收起。
她抬眼望向空无一物的墙面,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是窗户,这是窗户”。
她开始给自己洗脑。
末了,伸手想扒着窗台爬出去,怎料一伸手,碰到的是冰凉的墙壁。
她不信邪。
用脑袋去碰,结果又往头上磕了一个大包。
“艹。”
好疼。
宋时桉蹲在酒桶揉着脑袋。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次闭上眼,脑海里不停的构想着窗户的样子。
手和脚练习着翻窗户的动作。
“呼。”
宋时桉吐出一口气,秉承着“摔就摔了,撞就撞了”的心态,伸手去扒窗台。
「咚——」
她脚下一空。
恍惚间听到撞击声。
「嘀嗒——」
「嘀嗒——」
轻微的声音绕在她的脑海中。
宋时桉不敢睁眼,只凭借着构想的样子,翻过窗台,猛地一跳。
“哐!”
她落地了。
她试探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昏暗的地方。
陆知渺站在她身旁,见她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叹了口气,低声吐槽:“真不容易。”
末了,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这群宾客,是脑子……受过什么伤吗?”
他尽量委婉。
他方才站在窗户边瞧半天,着实想不明白,这个少女刚刚的举动是在干嘛。
明明窗户就在那儿。
却磨蹭半天。
像是做什么法事一样——翻个窗户还要做法事?估计是有点什么大病。
宋时桉:……
她选择沉默。
“带路吧。”她岔开话题,说罢,提醒道,“这里太暗了,你走慢点,我怕我跟丢。”
陆知渺:?
这里明明很亮堂啊。
罢了。
秉承着照顾病人的心态,他点头应下,“行。我走慢点,你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