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也走一走刀山火海呀。

手指上溢出了血珠，她也不管，就去攀登这边的石林。这里不全是石头，也有各种草啊灌木什么的。爬得起劲，就每块石头都去试试。渐渐的，那种烦躁的情绪竟消散了些。卧在一块最高的石头上时，她眯眼享受着深秋的阳光。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此时，她初中毕业，又跟家里人闹了。她想读汉语言，写小说。妈妈不同意，说，你的性格可以去当老师吗？别把人家孩子教坏了。她听着不舒服，说，我就是想读师范。还为此哭了很久。可是没多久，她就听了妈妈的话，找个辅导班衔接高中。高中又是那个烂学校了。

在梦中，她笑出了眼泪。

睁眼，她摸着眼角，简直哭笑不得。

真是没用。

起身，一个东西落了下来。是一块毛巾。

她瞧着那毛巾愣神了一会儿，又看见旁边趴着的小孩。

那个小孩在发抖。额头有些发烫。身体也冷得厉害。

“欸，现在又轮到我照顾你了。”

她对自己如何回到房间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想来，就是这个小姑娘把她从那偏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吧。

她想着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还有那来自于灵魂深处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在别人那里，是否也曾有过？

“你身上脏兮兮的，也不晓得给自己洗个澡，睡觉也得盖个被子啊，看，现在自己也整凉了安逸了吧？”

给孩子喂了点姜汤后，她就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挨着睡下了。

这两天，两个孩子都病了。

懒洋洋地倒在床上，不想动，还动不动的就咳嗽流鼻子发热头痛。

“姐姐喝。”小白芷又把一碗姜汤水举到眉头的高度递过来，笑盈盈的。

“你自己喝。”

“姐姐。”小白芷又举了举。

“我说了你自己喝就自己喝，没听见是吗？”小芳声音高了八度。

小姑娘撅嘴。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小芳真想打自己一拳，都睡一张床了，你还犯个什么别扭劲儿啊，有人关心你不好么？

一口喝下去，还把姜片吃了。小姑娘这才看得见笑容，也端着喝了。

“对不起。”

“啊？”

“我说，对不起。”终于鼓起勇气道歉，这姑娘咋回事啊？

小姑娘放下碗，在纸上画了两下，“姐姐，能否写字？小芷听不懂。”

小芳泄了气，不再说什么了。心累。反正对不起三个字她已经说了，对吧？

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某一日，她把衣柜的所有衣服翻出来，她穿上了七八件衣服后，还是冷。特别是挨着脖子的地方，冷的刺骨。又连忙脱掉，躲进被窝她才感觉到温暖了一点。

“小白芷，你不冷么？”

“不冷啊。”小姑娘把一件件衣服整齐地放进衣柜。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小芳感觉自己越来越嫉妒小姑娘了怎么办。

“姐姐。”

“嗯？“

“我做饭，你躺着，不怕。”小姑娘拍着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

小芳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不是我逼你的啊。

果然，之后的几天，都是小白芷一个人干完了所有的活，就算是捡柴的活计都是人家一个人干的，连吃饭的事情也都是……

ke，羞耻了。

“我又不是快死了。”她终于受不了，绕着花海跑了两圈。累到气喘吁吁的时候脸色才浮出正常的红晕。

嗯，不是害羞，不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