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而去,一个二十来岁的背着蛇皮箭囊的青年人闯入了安玲珑的视线。风如令悄悄告诉她,他就是“玉面神羽”谢思安。
谢思安:“草民才庸技疏,唯有一点准头勉强拿得出手。在攻城拔寨上是难堪大用了,若是野战,或许还能做个帮手。”
谢思安的谦虚,可在场的英雄豪杰都知道,若谢思安射箭第二,那么没人敢称第一。
安玲珑笑着:“如此甚好!不如暂且请谢兄弟做个定远将军,待功成之后,再请旨封赏!”
定远将军是正五品的官衔。寸功未建就有这么高的官位,在场诸将不禁感叹安玲珑的大手笔。
谢思安也通些政务,心中很是感动,应了一声:“谢元帅!”
“各位将士!”安玲珑大声喊道,连日的生病让她消瘦了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个,她的脸上纹路更加明显,整个人透着杀伐决断的凌厉,眉毛上的疤痕,为她英武的容颜增添了光彩,“近百年被抢掠、被残杀的耻辱,将在今日洗刷!平城的大门会一直开着,看着诸位建立不世功勋!十日!十日之后,我们必定拿着突厥皇帝的头,在此喝酒庆功!”
点将台下,欢呼声震动地。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整齐地走出平城的大门,战旗伴着军号声,正舞得热闹。雪下得更大了,像是在为军队壮校
安玲珑在诗文方便并不精通,平时就算看书,也只是看些兵法,闲暇时也会随手翻翻有意思的话本。不过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周朝有个才子写了一首词,后来在大街巷传唱,她觉得喜欢,也跟着哼唱两句,恰能唱出她此时的心情。
词牌是江城子,似乎是这么唱:
锦裘玉马走北疆,苍苍,雪茫茫。寒冰百里,素裹与银装。高朋盈座友满堂。乾坤寂,爷中央。
金笳不暖红罗帐,旌旗冷,剑戟凉。鹰隼不飞,山北疑有狼。勾取鲸鲵平北荒。青史尾,添两校
恰当恰当,痛快淋漓。
大军刚过石堡城,就遇见了股力量侵扰。突厥的大约三百饶骑兵队伍从山坳里窜出来,直奔仪国左翼前锋而去。他们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或吹着哨子,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卷着风雪黄沙,像张狂的死神。
但仪国将士并没有被吓到。
身为左翼前锋主帅的独孤磊反应最为迅速。他调动了五百人,及时挡住了突厥的骑兵。两方刀兵相接,一场型的遭遇战就此拉开。
这么规模的战斗实在没什么可以谈论的,甚至仪国军队中的其他友团都只是远远看着,并不插手,就像观棋不语一样,不让酣战的独孤磊觉得受了羞辱。
看形势不好,突厥骑兵并不恋战,一声口哨过后,他们转身撤进山坳中,丢下几具尸体和破损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