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路上换,去县里有十几公里,要骑一个多小时,换着载好一点,”任勋扬跟他商量。
“你俩载我?你俩能行吗,这么远,要不你俩送我去坐公车吧,”载着自行车上坐一个小时,屁股不得开花了?还不如坐公交呢。
“你才多重,我俩怎么就不行了,你也太小瞧我俩了吧,”林卫斌一脸牙疼的表情。“他可是病号,”指了指任勋扬。
“我可以,没事,医生都说我没事了,而且你也不重,”任勋扬有点生气,这丫头怎么这么瞧不起他。
见他俩都这么说,林蕊也没办法,只能坐上去,一路赶去县里。路上林蕊坐在车后座一直打瞌睡,又不敢真的睡着,怕自己摔下去。中途换车到任勋扬后面坐着,林蕊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刚刚林卫斌问她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一路都没精神,林蕊不敢说自己昨晚其实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金屯村,干旱,饿死很多人,林蕊一路上都在想昨晚做的梦,她想尽可能的把一些细节都记起来。林蕊自己就是魂穿来的,自然不会不信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梦里发生的事情那么真实。
除了干旱,金屯村还遭了蝗灾,林蕊真的有点害怕,村里的人唯一经济来源就是种地,地里面的粮食,关乎着他们这个冬天和明年入冬前会不会饿肚子。林蕊不想这些事都真的发生。
……
“蕊蕊,你饿不饿,大哥刚刚去山上找到一点吃的,你快吃……”林蕊眼睛睁不开,像是在梦里又像是真实发生的,远处的声音有点虚无“任家那二小子真的不行了吗,”
“之前那伤就没好全,又遇着这狗老天,八月十五这么好的日子,飞过来乌压压的一大群蝗虫,地里庄稼全没了…….”
“连吃的都没了,还怎么样的好,村里都死了好多人了,昨天李家那个小儿子李向阳,上山找吃的,被毒蛇咬了,被人抬下山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全身都青紫,李婶子在家都快哭死过去了……”
“那人家二小子是不是被他家大嫂捅了一刀……”
“是呢,就是八月十五那天,天上黑压压的全是蝗虫,任支书带着全村人在地里跟蝗虫抢粮食,她趁人都忙着,上去就给了勋扬一刀,捅在后腰,也是可怜,要不是任老爷子会医术,他那天就死了,那血流了一庄稼地,现在连口粮都没有,他那伤怎么好得了……”
“听说任老爷子也给饿死了…….”
“是死了,任老爷子儿子之前打仗就死了,只剩个闺女,招了个女婿也不是个顶事的,一家子就春兰和她儿子任钟平两个壮劳力,钟平不爱说话,但也是个能干的,听说他们家也快要过不下了,老爷子死了,春兰哭的丢了半条命……”
…….
林蕊突然感觉身体往下坠,就像她跳楼时的那种感觉。林蕊伸手想抓住点什么,伸手抓了个空,害怕的突然睁开眼。看前面任勋扬一手扶着车一手从前面伸过来扶住林蕊,估计是看她睡着担心她摔下去。林蕊伸手朝他后腰摸去,梦里的感觉很真实,中秋那天会有蝗灾,任勋扬被捅了一刀,快要死了。
任勋扬在她抹上自己后腰的时候,脊背瞬间僵硬,这丫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拿手来回在他后腰抹。
“蕊蕊,你伸手扶着我,不然一会儿掉下去,”任勋扬只能开口提醒,再摸下去,就要出事了。
“啊,”林蕊小声惊呼,发现自己手还放在人家后腰那儿摸来摸去,老脸一红,收回手浅浅抓着他衣服,别说,手感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