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让孩子们都进去教室,她和二狗子在院子里说话。
“今天上午,我妹妹从狗剩儿家门口过,殷知青从门缝里叫她,给她五毛钱和一封信,让她把信投到大队部的信桶里。”
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出工了,这是李寡妇和狗剩儿都没在家,让殷秋颖找到了机会呀。
“她在门缝里只看到我妹妹了,没看到我在后面呢,我就对妹妹说,我去替她投信,让她去玩了。”
二狗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了桃夭夭:“就是这封信。”
桃夭夭接过信一看,信是寄到郑市的,她爸爸厂里的地址,收信人是她爸爸。
呵,这是去告状还是搬救兵了?真是奇怪呢,搬救兵不应该搬自己家的人吗,怎么搬死对头家的人呢?
拆别人信是犯法的,这 事儿她可不干,她得给萝卜头兵们做榜样,不能把他们的三观带歪了。
猜测到了殷秋颖为什么这么恨她不死,这信里写的什么她基本上也能想个差不多,她把信又塞回到二狗子手里。
“去把这信扔信筒里,跑着去,快去快回,等你回来上课。”桃夭夭又从包里拿出四块大白兔奶糖,“两块给你,两块给你妹妹,只要是殷知青的事,事无巨细,都来汇报给我,有奖励。”
二狗子拿着信和奶糖,高兴得撂着撅子就跑了。
*
今天是给温逸尘治疗的第十三天,桃夭夭去的时候,温逸尘笑着问她说:“你今天是穿了一件米色的衣服吗?”
天冷了,桃夭夭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米色小翻领涤卡上衣。
“都能辨别出是米色了吗?”能看到米色,那么大红大绿就都能看到了,“这一天进步神速啊。”
桃夭夭给温逸尘号完脉说:“今天应该是给你最后一次针灸了,诶呀,从此以后这套金针就属于我了。”
今天扎的穴道很少,取针之前,她找个一条布把温逸尘的眼睛蒙上,其实不蒙也行,就是想要一个立竿见影的效果。
针取下来之后,桃夭夭又对头部的几个穴道进行了按摩,然后对温逸尘说:“你慢慢的把眼睛上的布取下来。”
温逸尘的手放在眼睛上很久,才像下定决心一般,把布巾解了下来。
他双眼定定的看着桃夭夭,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如古井黑潭一般,他的眼睛里有了神采,有了光芒,有了流动的潋滟波光,
“夭夭,你长得和我想像的一样漂亮。”温逸尘没敢说,无数次的梦里,你就是这个样子。
桃夭夭打着哈哈,“嗯嗯,世间我最美。”
温逸尘转头看向已经老泪纵横的乌贤启:“表舅,你比两年前老了很多,都有白头发了。”
随即他站起来,用力和桃夭夭握了握手,然后和乌贤启紧紧抱在一起,两个大男人呜呜咽咽起来。
“我要给你父母写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表舅,信我来写。”
......
“你们先聊,我院子里瞧瞧去。”这样的气氛,不适合她一个外人在,总之就是有点尴尬。
桃夭夭逛了一圈,也没啥收获,连本杂志都没有看上的。早上西红柿消极怠工,不肯来了,她也没强求,今天的好运要全部用在温逸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