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原书内容,以及大皇子和容与的行踪。
先抛出这么一个有用的线索,总能转移下二哥的注意力。
良久,她才感觉到那阵压抑感消失,听见温怀重重地叹了口气。
“落落,这里不是将军府,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二哥护不住你。”
温怀在她心中,原本只是一个莽夫的形象。
可今日一过,方才晓得,他对妹妹感情之深不比谁差。
对于朝堂风向变动,对于危险的感知,也并非迟钝。
大智若愚,慧极必伤。
温言沉了神色,或许二哥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她轻轻抓住温怀的袖子,摇了摇,“知道了,二哥。”
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你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知道的,可太多了。
太子哪里是失踪,分明是在。
谈,恋,爱!
温言抿了抿嘴,露出一丝适时的胆怯,覆在温怀耳边,说了三个字。
“大皇子。”
随后,她看到二哥震动的瞳孔。
——
皇帐中。
明黄色的屏风,隔开凛冽秋风和温暖床榻。
外室乌压压跪了一群人,端着汤药的侍女往返于帐内帐外。
康婕妤一身简单襦裙,坐在床榻上,手里端着浓黑的汤药,一勺勺喂给床上昏迷之人。
“婕妤不必担忧,陛下并无大碍,只是陈年旧病了。”
随行太医躬身道。
“嗯。”
远山眉下是一双含情目,只是那苍白的面色,透露出她此刻不甚平静的内心。
“宋姑娘在何处?将她请来吧。”
太医顿了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她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乾平皇嘴边,太监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一手轻轻拨开他的嘴。
乾平皇面色枯黄,一动不动,任谁看,都能轻易嗅到一股死亡的味道。
那汤药像是不听话的孩子,已经溜进口中,却又转头跑了出来。
侍女眼疾手快地用丝帕抵在乾平皇脖子上,瞬间,丝帕便染上了药香。
康婕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道。
“侍奉一天一夜了,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本宫。”
“婕妤您也别太操劳,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小太监嘴巴极甜,说了几句好听话,便使了眼色,拉着屏风内的人退了出去。
下人消失的瞬间,康婕妤那张原本因为忧虑而枯萎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冷漠。
清丽的小脸上,再寻不到一丝亲近。
盈盈如水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看着床上昏死的乾平皇,毫无波澜。
仿佛在看一座雕塑。
她伸出洁白的皓腕,像是抚摸,又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慢慢伸向了陈广晟那如枯树般的脖颈……
“婕妤。”
宋枚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康婕妤的手顿在空中。
只差一寸,就要触摸到乾平皇了。
“进来吧。”
她淡定地收回手,整理了袖子,又理了理头发。
对着宋枚,摆出一个好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