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搜寻无果的乾平皇,恼羞成怒。
“废物!都是废物!朕就知道,他这次来,必是不怀好意!”
温戎看着曾经自己一手护上皇位的陈广晟,如今苍老许多的面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陛下息怒,当中必有隐情。”
已入疯癫的乾平皇,置若罔闻,发丝凌乱,双目狰红。
“别想,都别想!他西秦的条件,朕一个也不会答应!”
“父皇……”才刚醒过来的陈涉,对于眼前瞬间的一场闹剧,根本无力阻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恩爱的父母反目,母入天牢。
看向温戎的眼神中,不禁带上一丝愤恨。
“殿下!”
陈涉身边服侍的小侍女,看着他几乎要将床榻抠破的力道,惊呼道:“您的手……”
“父皇,如果儿臣能在三日之内找出背后捣鬼之人,父皇可否放了母后。”
“哦?”乾平皇像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凭你?”
陈涉来了脾气,但父亲眼里那毫不掩饰的质疑和嘲笑,令他早就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更是瞬间分崩离析。
他咬碎了牙齿,气血上头。
“两日……”
空间寂静了片刻,温戎不可置信地看着榻上那个孱弱的太子殿下。
眼里头一次有了敬重。
“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乾平皇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涉根本不顾上丢脸,满心想的都是韦皇后。
两日也好,母后便可在天牢少受一日的苦。
“儿臣不想为母后辩解什么,儿臣只会用事实说话。”
陈涉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榻下。
“好,你找死,朕就成全你。”
乾平皇狠戾道:“别忘了,朕,可不止你一个皇儿。”
“陛下!”这下连温戎也不得不出言相劝。
储位之争,本就是近来朝内敏感话题,不管这话从谁的嘴里说出,定然都会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怕什么。”乾平皇轻蔑地看着陈涉绷直的脊背,故意大声道。
“皇位,本就不是看母族身份高低,能者居之。大皇子虽不居东宫,但德行出众。”
“况且……”乾平皇意味深长道,“若是论母族身份,谁高谁低,还真不一定呢。”
“你说是吧,皇儿。”
身经百战,在沙场上厮杀过来的温戎,从没觉得这样紧张过。
此刻凤仪宫内的气氛,简直到了冰点。
在皇后的宫里贬低她,连带着打太子的脸……
陈涉低垂着脑袋,恭顺道:“是,父皇说的,都对。”
乾平皇浑浊的眼球,咕噜噜转动着,像是打了场胜仗,周身散发出一阵光亮的氛围。
没再说话,背着手离开了。
温戎跟在他后头,回头看了仍然跪在地上,没人去扶一下的太子,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皇家之事,不是臣子可以随意置喙的。
刚一出宫门,温戎便看见探头探脑的谈荀之,躲在柱子后头。
“参见陛下,温将军。”
乾平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来吧。”
温戎从他的神色看出了些什么,急忙道:“是落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