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轻飘飘地回头看了温言一眼,“本尊与温言,有其他任务在身,恕不能陪伴太子殿下去见韦皇后了。”
温言内心虽然根本不知道杀人魔到底在胡诌什么,但下意识还是选择相信。
更何况……他刚刚是在给使眼色!
对吧对吧!
自己真是出息了,连杀人魔这种大反派都能感化。
要是任务一完成,肯定连夜买票去乐山。
让一让!这个位置我来坐!
“你们还有什么任务?”陈涉表示不能理解。
一个外臣,一个臣女。若是离了他这个太子的陪伴,怎么能够在自如在皇宫内随意走动呢!
容与但笑不语,身后末舟重重地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便在他们的注视下,自信地在身前抖了一下双臂,甩了头发,双手摊开,自下而上,从耳边穿过发丝,眯着眼睛,昂起了头。
温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末舟这么一伸展,腰间明晃晃那块可以自如在皇宫内走动的通行玉牌,便刺痛了陈涉的双眼。
“那么殿下……”容与微微侧头,“不送。”
“等等!”还不死心的陈涉,对着两人已经背过去的身影,大喊道:“起码告诉本宫,你们去哪里啊?”
温言:“听不见听不见……”
容与:“嗯?末舟你听见有人说话了吗?”
末舟摇摇头:“没有,但好像有狗叫。”
温言:……末舟你是会说话的。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又看见这人了啊啊啊!
别问你温姐为什么暴躁,应该平等的允许每个人有一些发疯时刻。
显然,温言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到了临界值。
所以此刻她再次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之时,心情有一些复杂。
“宋院使。”一袭月白银纹衣袍的容与不紧不慢地踏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刚一踏进太医院的门槛,温言就感受到扑鼻的中草药味道,药还没吃到嘴里,温言就感觉自己瞬间像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
就像有人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一样,温言也不喜欢太医院中这股腐朽的草药味。
院内忙碌这得一干大小大夫,医女小童,全都穿着灰白色袍子配上靛蓝色帽子,整齐划一的装束,在直直高到房顶的太医院里,来回穿梭着,看得温言眼花缭乱。
原来,从古至今,学医的都会累成狗。
“不知仙尊和温小姐大驾光临。”闻讯赶来迎接的宋院使,看起很是局促,“小人有失远迎。”
温言心想,大哥你就别装了,明明太子被开瓢那天,你可是最清醒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出场,什么时候退场。
做事说话,全都滴水不漏。
怎么在仙尊面前,还装上纯情小白花了?
“宋院使客气。”
容与点点头,对他态度明显比对陈涉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今日前来,实则有事相问。”
说着容与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小木盒,递给了宋院使。
温言内心稳如老狗,现在就算容与当着她的面把那石质日晷从袖子里套出来,她也不会有丝毫惊讶的。
“这是……”宋院使身上有一股经年行医之人的安心气质,虽然帽子下微微露出的鬓角挂霜,但仍然不影响他留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印象。
“宋院使可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容与跟着他穿过太医院正厅,掀了帘子,走向后院。
温言见宋院使眉头紧锁,将那木盒放到鼻尖,闻了又闻,反复确认着,好像生怕自己搞错了。
“若老臣没有技艺生疏的话,这是……”
“爹?”
忽然一道温婉的女声从前厅从传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袅娜但很轻的脚步声。
宋院使登时把盒子一盖,面上浮现出温言十分熟悉的表情来。
这是温戎看向自己时,会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