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涉继续道:“应天帝害怕东临拒绝他们,这才派了浮玉山仙尊,容与前来做为使节。可是直到现在,西秦走狗容与,也没有吐露自己目的半个字,那就说明他们,仍然是有求于我国。”
他顶着失血过多的身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忽然有些头晕,缓了会才又道。
“把控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容与现在不是乖乖地将自己命门,交到父皇手中么?”
乾平皇垂垂老矣的眼睛,忽然闪现一丝亮光,狡诈地笑了。
陈涉擦了下流到眼皮上面的血,面无表情道:“在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不就是我们的一条狗,指哪咬哪么?”
乾平皇狞笑道:“皇儿有信心?这万一是条疯狗呢?”
陈涉拱手道:“自然,儿臣手里,可是有一张,谁都不知道的王牌……”
乾平皇眉头一挑,似是有些伤心道:“连朕也不知道吗?”
陈涉瞳孔骤然一缩,不等他回答,便听见乾平皇爆发出一阵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哈!朕的皇儿长大了,宣太医,快去处理下头上的伤口吧。”乾平皇眸中不见丝毫笑意和关心,语气却是相反的关切。
“东临的太子殿下,这般出去,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
“是,儿臣知错。”陈涉乖巧地点头,示意小才子带太医回东宫,几人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乾平皇在身后淡淡道。
“皇儿如此懂得拿捏人心,可曾知道,朕,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啊……”
陈涉瞬间被钉在原地,一步都动弹不得,乾平皇的一字一句,都犹如魔鬼奏响的音节,一个个准确地敲击在他的心脏之上,令他呼吸不得。
“父皇……”
“哈哈哈,皇儿这么紧张做甚,你我父子许久没有谈心,朕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乾平皇挥挥手,太监便端上一个金雕小狮子。
“你知道的吧,朕每次奖励你这个小东西,是为了什么。”
陈涉死死盯着太监呈到自己身边的那个金雕狮子,用力地握在手中,似要沁出血来,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厌恶。
“儿臣知晓。”
“嗯,下去吧,朕乏了。”
“是……”
——
殿外。
温言神色焦急地站在二哥温怀身边,她实在是听闻二哥被那狗太子拐去中曲山,放心不下,害怕他又暗中做什么手脚。
她这二哥又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跟那黑水肠子的狗太子较量,指不定会吃什么大亏。
这才连忙追进宫来。
“二哥,还非得等太子出来么……”她腿都快站麻了。
温言很是无奈,这两天她简直就像参加了一个什么特种兵训练营一样。
体力脑力消耗巨大,怎么睡也睡不醒,怎么吃也吃不饱。
小小的身躯,在这个年纪,承受了太多她不该承受的东西。
“再等等。”温怀拍了拍她的后背,差点给温言扇飞。
“太子说这件事,兹事体大,搞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祸事。”
温言一脸,“哈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她这单纯的二哥果然还是被骗了。
不过……二哥在这也就算了,对面那个她可忍了很久啊!
温言没什么好气道:“歪!你在这里做什么?又不关你事。”
清风明月,光彩照人的仙尊容与,就站在二人不远处的石廊下,淡淡笑着。
“温姑娘怎知……不管本尊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