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容与的眸子里,像是揉碎了一滩星河般,璀璨耀眼。
温言眨眨眼睛,心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头摇的比拨浪鼓还欢快,她敢吗?
她不能喜欢,也不敢喜欢啊。
容与点点头,十分坦然地笑了,继续向前走着。
温言叹了口气,有说有量道:“前面的问题,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就作废。”
“嗯。”
温言一个闪身,双臂展开挡在容与面前,脖子如黑天鹅一般伸着,昂头看他,心中暗道,这反派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
做反派不仅有武力值要求,难道还有身高门槛?
不管闻言心中如何吐槽,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只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总得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吧。”我可不想连死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容与将视线从少女手上的腕链挪到她粉扑扑的脸上。
这段时日在温言的“精心调养”下,原主面黄肌瘦的健康状况,已经得到了良好改善。
容与抬眸,轻声道:“洞庭。”
温言皱眉,步履不停道:“来这里干嘛?”仍是寸步不离跟着他,生怕自己被抛尸荒野
容与没再回答,只冷冷看她一眼,后者便很识趣地闭嘴了。
二人停在一处酒楼门口,温言心中存疑,她始终不相信容与这家伙有这么好心,纯粹是带自己来吃饭。
温言活像一只人生地不熟的小动物,谨慎地在门外绕了好几圈,既没有发现什么蒙面反贼,也没发现哪块砖后面藏着陷阱,随后挠挠头,咧嘴一笑,觉得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旋即灵机一动,十分狗腿地融入酒楼小厮之中,左手一伸腰一弯。
笑容更深,扯着嗓子喊道:“仙尊您里面请!”
酒楼内的小厮一时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仿佛在互相质问对方,这二货是谁雇进来的。
容与懒懒地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走上楼梯时和柜台后的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转身便上了二楼。
温言毫不客气一屁股抢在容与前头坐下,熟稔地招呼小二过来点菜,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身后容与一怔。
那人却并不自知,只对着小二笑眯眯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啊?”
“今儿刚捞上来的湖尾鱼不错。”
“来一条!”
“野山椒和牛肉也新鲜的嘞~”
“来一盘!”
“糖醋小排姑娘喜欢不?”
“来来来!”温言豪气地合上菜单,吃出了这辈子最后一顿饭的气势,“再上两坛般若酒来!”
“好嘞!”
一鼓作气差点把满汉全席搬上来的温言,此刻才忽然觉得周围是那么安静,笑意好似早上的霜露一般,凝结在脸上。
容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你带钱了?”
“没带。”回答的理直气壮。
温言气定神闲,素手执起一柄紫砂壶,清冽的茶香瞬间飘逸在雅间内。
端起算不上精美的白瓷杯,温言闭眼轻嗅,“老板还挺舍得,不怕亏本吗?”
容与不说话,左手支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举一动。
只见闪着蓝光的一只手,将茶杯推到自己面前,“喏,尝尝吧,是白毫银针呢。”
容与黑曜石般的眸子凝视着温言,没有看那杯茶一眼,嘴角噙着清浅笑意,空闲的右手精准无误地握住那白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将那茶杯握在手里把玩着。
“不先担心下自己么?”
“我?”温言指着自己疑惑道。
“点那么多菜……”
“啊!吃不了兜着走。”
“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