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见她不再闪躲眼神,也柔和了视线,轻声道:“自然,不知温姑娘有何提议?”
温言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彩,在众人的吸气声中指向了仙尊……旁边的末舟。
磨牙道:“仙尊把他借我片刻。”
容与挑眉,末舟身形一颤。
“仙尊不……”
“允。”
末舟反抗无效,容与一锤定音。
温言欠身,“臣女有一不情之请。”
乾平皇被她方才大胆与仙尊讨价还价的模样惊住了,不知她准备耍什么花招。
“但说无妨。”
温言环顾四周,跳普通的舞是够了。但对她一会要表演的舞蹈来说,这里却是有些施展不开手脚。
“烦请各位在此处观赏完西秦使节的舞蹈后,随三笑移步另一处,臣女将会在那里献上一舞。”
陈涉在乾平皇身侧低声说了什么,他便允了。
温言谢恩之后,十分猖狂地朝末舟看了一眼,对三笑嘱咐道:“待会见机行事,末舟一会来告诉你我的位置,到时你带着大家过去就好了。”
“落落,你自己的安危是最要紧的,输赢都没有关系。”坐回来的温恒关切道。
温言心下一暖,明白大哥担心自己,输了比试事小,可如果触怒龙颜,乾平皇降罪下来,才是会掉脑袋的大事。
“大哥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容与食指并拢中指,轻轻一点,末舟颔首,跟着温言离席去了。
方才那位自告奋勇的舞女,也换好了服装,此刻缓缓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翩翩起舞。
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舞步灵巧,月白色纱衣和水蓝色披帛交相辉映,在月色的映衬下,宛若仙子下凡。
足尖轻点,脚腕上的铃铛随舞女转动,而不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容与微微出神,不自觉抚上袖中那串白色宫铃。
一曲舞毕,众人皆沉醉其中,掌声久久不断。
没人注意到悄悄闪到三笑身后的末舟。
“皎若云间月,这就是西秦大名鼎鼎的月清舞者吗。百闻不如一见哈哈哈!”乾平皇的眼神,浑浊中带着一丝猥琐。
“父皇。”陈涉道,“想必温学士的妹妹,也已经准备好了。不妨大家移步,前去一观?”
他和三笑交换个眼神,后者点头,行了一礼道:“圣上,诸位,我家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劳烦各位随我走一道。”
“落落这是要干什么呀。”温戎又喜又怕,既期待温言能一鸣惊人,给将军府长脸,又害怕她平日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越了雷池。
“将军,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三笑这次笑不出来了。
温恒虽然也忧虑,但仍然选择相信自己妹妹,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禁探究地看了眼走在队伍最后的西秦仙尊,容与。
传闻中,这位仙尊可是冷然不可侵犯,看起来谪仙模样,实则手段了然。西秦皇室换了这么多届,从没有人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是以,世人对于容与,崇敬有余,更多的则是畏惧。
只是……今天他对待温言的态度,似乎与传闻并不大相同?
温恒想不明白,干脆快步跟上前面的队伍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呀?”
此处不同于宴会殿内,入目所及之处尽是黑暗,脚下的触感也仿佛立在泥地中一般,众位大臣一时间怨气连连。
乾平皇和陈涉还好,一停下就有太监抬着金灿灿的椅子过来。容与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末舟也照顾的很是周到。
“怎么这么臭?”乾平皇捂住鼻子,一脸嫌弃。
话音未落,场内倏地亮起盏盏灯火。
不同于宴内的富丽堂皇,这些小灯显得简陋仓促,但掩映在树影之下也别有一番趣味。
“是不是演马场吗!”有武将认出了这个地方,“怪不得一股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