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仙尊。”陈涉分别行了一礼道,“方才处理殿内事宜,儿臣来迟了,还望父皇仙尊恕罪。”
陈涉意气风发,方正的面庞之下,是对权力膨胀的野心。
温言忽然感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禁额角冒汗,几乎快把头埋到桌子底下。
久久得不到回应,那冒犯进攻感十足的视线,终于移开了。
“哈哈哈,皇儿来了!”乾平皇浑浊的眼珠,亮了一瞬。
温言心道,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啊……
陈涉径直走到乾平皇身侧稍矮一点的椅子坐下,仍是坚持不懈,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温言,活像是一条吃不到肉骨头的狗,又气又恼。
“温学士若有压力,可以让宿卿替我一试。”容与朝温恒微微颔首。
原来他叫宿卿啊,温言挑眉。
“是。”宿卿一袭暗色灰衣,低调质朴,拱手一礼后便起身了。
乾平皇大手一挥,太监们就猫着腰端了两张案子上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承让。”温恒道。
“大哥加油!”温言右手握成小拳头,神色坚定,十分励志。
温恒微微一笑,便起身坐到了殿内书案之前。
“皇儿你说,这第一题定个什么好呢?”
陈涉道:“比来比去的,总是那么几个治国平天下的论述,不若今日诸位一同聊点小情小爱,儿女家常?”
话,是对着乾平皇说。
目光,却直直落在低眉顺目的温言身上。
此话一出,朝臣们纷纷应和,温言却有点反胃,连忙捂住嘴。
她不知,这番动作落在陈涉眼里,竟变成了欲语还羞,看得他热血沸腾起来。
“如此也好。”容与淡淡道,“取题,相思。”
“好!”乾平皇高兴道,“就按仙尊说的来!”
宿卿没什么表情,执笔便低头开始。
温恒有些犯难,好男儿志在四方,从小熟读圣贤书的他,从未放过什么心思在儿女之事上,更别提相思了。
连心上人都没有,何谈相思。
温言见大哥硬着头皮,手悬在半空,那边宿卿都洋洋洒洒写了半页纸,他还一字未动,不禁有些焦急,恨不得上去代替他。
温戎也正色起来,武将之家出了个文官,已是不易,太子这道题出的,实在难为人。
第一场比试,看似只是为了焐热场子,谁人不知,两国暗中交锋就已经开始了?
题目是东临太子出的,若大哥输了第一场比试,想必乾平皇脸色会很难看,搞不好会迁怒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