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屋内重归寂静。

“机甲师啊······日迟跟着我怪可怜的，希望能最后发挥一下光和热吧。”

……

张江离开宿火房间，偏头看到旁边裴知聿的房间，心下一动改变脚下方向敲响他的门。

“进。”

张江推开门，相比宿火的房间，裴知聿的就要精致许多，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墙的书，大致一看这些书包含了历史，文学，机甲设计等类型，把这个通到天花板的书柜塞得满满当当，书柜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些机甲模型，从上面的痕迹来看主人很爱惜他们了。

随后是矮桌，桌上有下了一半的围棋残局。另一边墙上安装着屏幕，此时正在播放一部历史纪录片，而裴知聿正坐在沙发上泡茶。

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的一间屋子，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疗养院，他会以为自己在哪位教授家。

泡好的茶叶飘出悠悠香气，“坐吧，张医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裴知聿脸上挂着浅笑，邀请张江喝他泡的茶。

张江看得恍惚，比起宿火，裴知聿确实是太稳定了。

见张江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裴知聿抬头“张医生？”

张江回神走进屋里关上门“抱歉，走神了，没什么事，只是路过刚好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宿火又······”

张江打断他的话，“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没影响到你吧。”

裴知聿摇头，“没有，我只是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没事就好，最近身体有异样吗？”张江走到裴知聿身边坐下，坐到沙发这里，张江才发现沙发缝隙中放着一辆折叠轮椅。

注意到张江的视线，他也跟着看那辆折叠轮椅，他笑“张医生上周出差去了可能不知道，我的心衰好像更严重了，上周开始有时都会站不起来，于是我要了这辆轮椅。”

张江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发出声音，怎么会，衰竭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短短一年已经要站不起来了吗？明明他这期间状况一直很稳定，精神力也不算活跃，和宿火是两个极端，为什么反而他更严重。

见裴知聿还在泡茶，张江讷讷开口“心脏不好别喝茶了。”

“我知道，我只是泡而已，它们最终都会进宿火肚子里。给他降降火。”

“行，你知道就行。”

房间内陷入沉默，张江又道“院里来了一群要参观你和宿火机甲的学生，前三天看宿火的，后三天看你的。如果他们打扰到你了及时告诉我。”

“没关系，小朋友们很有活力，挺好的。”

“嗯。”

房间内再次归于寂静，只有裴知聿泡茶的水声，这样的安静让张江坐在裴知聿身边坐立难安，他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有情况及时和我说。”

裴知聿没有反应，张江自顾自迈步走到门口，突然他听到裴知聿开口。

“张医生，我的情况是不是比宿火更严重？”

张江立在原地，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张医生你不用告诉我答案，下次见。”

张江默默离开屋子关上门，裴知聿抬眼看张江刚刚站着的地方，敛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冷漠。

反正都会死。

真可惜啊，联邦失去了它的两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