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就好了。”

话落怀瑾动作一僵，抱紧她的腰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颤一颤，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叶玖扭头看关上的房门“门已经关了，你可以哭出声。”

她拍拍他的背，任由他霍霍自己的衣服，怀瑾只是抓紧她，并没有如她意料中哭出声。

泪水打湿她的衣服，叶玖默默更凑近他一点，让他能抱着不那么费力。

这泪水有他用精神力时候的疼，有他下肢瘫痪的无力、自卑，还有他一个人撑过来的委屈。

哭了许久，怀瑾吸吸鼻子，松开她的腰，声音闷闷道“有纸吗？”

叶玖把早已准备好的纸巾递给他，单膝跪地和他平视，“我能治好你，你相信我吗？”

“噗嗤”，怀瑾笑出声，“全国最好的医生都告诉我这是精神力混乱导致的，根本没救，你才比我大三岁你就敢说这种话。”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谢谢你。”

叶玖没再和他争辩，也是，精神力混乱在这个世界就是无解的。

突然叶玖看到怀瑾毯子下的腿剧烈动起来，仿佛是在痉挛，叶玖照顾过她的妈妈，自然知道这个情况。

她看向怀瑾，只见他面色如常，“你……不疼吗？腿在痉挛……”

“没知觉了。”怀瑾拿手用力摁住他的腿，试图让它别再动，腿不受控制不断的颤抖让他感到难堪。

叶玖坐他面前，“我能掀开毯子看看你的腿吗？我会一点按摩。”

怀瑾捏紧毯子偏头不看她“不用，都没知觉了。”

“真的不需要吗？万一能好呢？”

“没有万一，精神力混乱的结局都是死。”

叶玖叹口气，小小年纪就把这些挂在嘴边。

“那你吃药了吗？应该是肌张力过高了。”

“不用，没知觉了，吃和不吃都一样。”

叶玖实在忍不住敲他脑袋，“你都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没用。”

痉挛还在继续，叶玖看着怀瑾毯子下的腿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怀瑾更觉难堪，咬紧牙关，“你先出去。”

“好吧。”叶玖拗不过他。“那我这算是被你留下了吗？”

“你再废话我就让你滚。”

“好冷漠。”

叶玖离开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屋内怀瑾再也坚持不住，捂住脸放声大哭，他用尽全身力气捶自己的大腿可还是一点感觉没有。

在外人面前痉挛让他感到羞耻难堪，他的腿不受他控制，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自暴自弃从轮椅上摔下来，一把把轮椅推远，地毯很厚，摔在地上也不痛，他瘫在地上，眼泪无声滴落。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以振作起来，可是他才12岁……

他想，要是他没有精神力就好了。

在地上躺了好些时候，他挣扎起身，一点点爬向轮椅，他要靠自己的力量一个人从地上回轮椅上。

往日的“翅膀”，如今成为了他的阻碍，他手撑地，一点点挪到轮椅面前，试图靠着手臂力量回到轮椅上。

这个动作很困难，他又年纪小，加上精神力混乱导致的身体虚弱力气小，结局自然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