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
池衿就彻底忍不了了,他利索的将头顶掀开,抖落几下,滑下一头青丝墨发来,头发的茂密程度确实很影响容貌,丑态顿减几分。
阮蔚扭头放个东西的功夫,再转身时,池衿险些连面上的易容都卸了。
“住手。”阮蔚一把揪住池衿衣袖,制止了他的动作,她有些好笑的看他:“干什么?等会我们还要出门去街上探查呢。”
池衿被按住手腕,有几分委屈的喊:
“师姐。”
阮蔚两眼一闭,不敢去看顶着这么一张脸的池衿,她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出拳的冲动。
池衿好看惯了,他倒没这个自觉,还巴巴的凑到阮蔚跟前去,他哄阮蔚:“我摘一会儿,就摘一会儿嘛,出去的时候再戴上。”
到时候戴不戴的都可以再商量的嘛。
池衿不想阮蔚记住他此时的这张脸,他希望阮蔚记忆中的他都是模样好看的、要胜过旁人许多的才行。
论起难看来,他们俩此时的相貌也难分伯仲。
但池衿就不觉得阮蔚难看。
他向来自带滤镜,只要皮下之人是阮蔚,是那个教养他带领他娇惯他的师姐,这样就够了。
对于池衿来说,阮蔚的美丑都是浮云外物而已。
阮蔚就不一样了。
她纯色迷,大色迷!
阮蔚那千万世以来都闭塞不通的情窍也纯粹是被池衿那张脸硬生生砸开的。
池衿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对自身容貌服饰的在意,也和阮蔚的目光脱不了关系。
目光是很诚实的东西。
池衿一直都很细心,他会记住某日的某件衣衫让阮蔚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他会读懂阮蔚每一次望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满意和惊艳,他会记得,他有心让阮蔚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多驻足片刻、又是片刻。
他很认真的在服美役。
池衿爱美,不过是因为有赏美之人。
面对易容后的池衿,阮蔚的上下眼皮死死地黏住了,她压着嗓子说:“不行,这里是魔域,你老实点。”
池衿抗议:
“可是真的好丑!!!”
他堂堂美人骨!
阮蔚闭眼,坚决不受蛊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池衿还想争一争:
“师姐……”
阮蔚却已经在整理衣襟了,她将刚才那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换成低调朴素的灰衣,边说着:“少废话,把那秃头戴好,贴上隐蔽符,我们现在就出去探一探。”
池衿:“……”
“哦……”
抗议无效。
池衿还是不懂,明明要贴隐蔽符,为什么还要扮丑。
阮蔚却懒得管他。
小孩子脾气爱闹爱娇,平时顺着都无碍,大事上可马虎不得。
阮蔚一直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她宠爱池衿,也是建立在池衿乖巧懂事不添乱的基础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阮蔚或许真的不是那么好的恋人。
毕竟,她是真正的唯我独尊。
阮蔚的一切行为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舒适度和接受度,她爱池衿吗,爱的,但很显然,她还是更爱自己。
两人贴好隐蔽符就直接从楼上的窗子翻了出去,牵着手开始了魔域跑酷之旅。
边跑边探查。
阮蔚用神识和池衿对话:“你知道郁群青把你娘关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