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怯懦的人,才会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野心和欲望,才会把失败的借口,作恶的理由推给别人。
姜娩说完,拉着裴相和离开。
两人走出湖心木屋的范围,照原路返回。
这一回,姜娩不想乘坐马车,裴相和吩咐人找了一匹马儿来。
此地隐蔽,距离沈非空等人原地休整的地方有一段路程。
可能是即将分别,裴相和没有陪她一同上马,而是站在底下阔步牵马。
他仰起头,仰望坐在马背上逆着光看不清容颜的姜娩。
她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
细软的青丝微扬。
浅色的裙摆层层叠叠散开,金色的光点,密如星辰,洒落在她身上。
盖湼带人跟在后面。
老实说,跟裴相和斗了这么多年,此时他有点嫉妒。
又有点羡慕。
他是真没想到似裴相和这等阴暗诡谲,卑贱如泥之人,竟有人愿意为了他一次次在危难关头站出来护他,还愿意给他一份这样纯粹可贵的喜欢。
可人也只有从高处跌落,在见识过往日那些的嘴脸有多虚伪和丑陋之后,才会意识到这份感情的纯粹与可贵。
姜娩被日光晒得睁不开眼。
等马儿走过一段路,照在脸上的日光不再刺眼,她才睁眼,望向给她牵马的裴相和。
他真好看。
身姿如竹。
仪态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