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掀车幔,一股异味传来,景文也顾不得车里的人了,也加入了干呕的行列。
等众人再齐聚一起时,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
程不悔、莱博换了干净无味的衣服,馨莹、申雪周身香气扑鼻,应该是擦了香粉。
景文看着一个被扒了外衣,跪坐在地上,满眼愤恨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他们晚上究竟都干了点什么。
金陵城贺家大宅,祠堂内灯火通明、烟气缭绕,一男子快速登上台阶,进入祠堂。
见供桌前一个身影正在上香,堂下侧边还站着一人。
男子快走几步,拱手道:“爹,您叫我”。
人影背对男子,抬手指了指跪垫,男子会意后,跪在垫子上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礼毕后男子起了身,看到刚才之人已坐在堂下的太师椅上。
端坐之人是个老者,脸上遍布皱纹,皮肤枯槁,神色肃穆。
男子先是对着一旁站着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了老者身旁两步处。
老者缓气道:“不凡,千明在哪”。
男子名叫贺不凡,贺家的长子,贺不凡可能没想到会问贺千明的事。
顿了下道:“爹,千明可能有事出去了”。
“哦?”老者眼皮抬了下道。
贺不凡低头想了想道:“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老者微已抬手道:“不必了,已经有人去找他了”。
贺不凡有些疑惑道:“爹,您派谁去了”。
老者手掌轻敲扶手道:“申家已经替你我去找了”。
“申家?爹你开玩笑了吧”贺不凡目光中满是不信。
见老者不语,贺不凡脸色一变道:“爹,出什么事情了”。
一旁站着之人将刚刚才发生事情告诉了他,贺不凡大惊,刚想说话,又发觉一丝不对劲。
申家劫持贺千明,申家都自顾不暇了,劫持贺千明干什么。
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正想着,老者叹气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早上听闻申家昨夜行货,安然无恙,我当时并无太在意,僵死之虫,还有奋力一扑之力,何况申家”。
“只当是回光返照了,可是他们当晚就抓了千明,这可就不是回光返照了”。
贺不凡急忙道:“父亲,我们应该赶紧通知”。
说到这,贺不凡四下警惕的望了望,继续道:“得通知那人呀”。
一旁站着之人回道:“大少爷,老爷已经派人去做了”。
贺不凡稍稍松了口气,道:“父亲,那千明那里,我这就带去把人抢回来”。
老者摆手道:“不必了,你弟弟嗜赌成性,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贺不凡焦急道:“爹,申家的事情都是千明在联络,万一他们真知道了点什么,那我们就不好办了”。
老者沉默不语,贺不凡急道:“爹”。
老者开口打断道:“我们贺家一直以来都秉持做人做事但留一线,我们与申家只有商斗,并无私仇,你和老三瞒着我做了这么大的事,你考虑过后果么”。
贺不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强行咽下一口气道:“爹,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是老天要叫申家死,我们只是顺水推舟,坐收渔翁之利”。
“更何况我们背后还有高人支持,我们怕什么,你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不跟您说了,我去救三弟”。
老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唉,随你吧”。
这时的申府,景文他们恐怕已经审问过一遍了。
贺千明手脚反绑,脸上按着几个五指印,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赤裸的身躯上印着数个鞋印,鞋印有大有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纹身了,颇为滑稽。
此时馨莹手中捏着一条小蛇,蛇体红绿相间,正缓步走近贺千明。
贺千明眼睛好似要喷火,身体却是不住的抖动,喊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周围众人并不语,只有申雪手握出鞘长剑,嘴唇紧咬,眼睛中充满了仇恨。
馨莹蹲了下来,捏着小蛇在贺千明眼前晃悠。
贺千明带着哭腔道:“各位好汉,在下贺家贺千明,你们要是要钱,就拿我身上腰牌,去找我大哥,你们要多少,他都给,还要什么,都跟他说就行,不要为难我了”。
景文清清嗓子道:“我们不要钱”。
贺千明抬眼道:“那您要什么”。
景文道:“我们就想问点事”。
贺千明赶忙道:“您问,您想知道什么”。
景文为难道:“可是你不说啊”。
贺千明大惊道:“您问什么了,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