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铖瑞还没有想明白,只得说道:“我是托孤大臣,看着皇上长大,彻查黑衣人,也是我提的,你筑恒府勘验的结果我是幕后之人,吴大人不顾觉得荒唐么”。
吴闻风反问道:“黑衣人有没有可能是您儿子组建的”。
景铖瑞被气笑了,道:“我是幕后谋逆之人还不行,还的加上我儿子”。
吴闻风见景铖瑞否认,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
景铖瑞为人刚正不阿,做事公正无私,在当今朝堂阉党势大,大臣们纷纷投靠,搅的朝廷乌烟瘴气之时。
唯有景铖瑞等几人不仅不曲意迎合,更是硬刚阉党,这才不至于使阉党权倾朝野,祸乱天下。
吴闻风从看到这份文书之时,便知道有人做了手脚,这也是未与府中人商议,便硬闯王府的原因。
他知道,一旦此文书上呈了皇上,圣心莫测,再有歹人从旁煽风点火,后果难以想象。
吴闻风还有些窝火,是因为有些人有些势利,将触手伸到了筑恒府。
想借筑恒府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吴闻风所不许的。
吴闻风虽不信景铖瑞暗中破坏朝廷,但景铖瑞之子牵连其中,难保他背着他爹干点什么。
如今的景铖瑞亲口说明,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没有了。
吴闻风直接摊牌道:“王爷不是问我信不信么,在下不信这锦帛中的每一个字,有人想借我手搞事情,我筑恒府不答应”。
闻言,景铖瑞终于想明白了,他也猜测出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谁。
刚踢走一个不太听话的成大飞,再借黑衣人颠倒黑白,给我安个谋反的罪名,再来扳倒我,真是好算计。
若不是吴闻风此番前来,之后怕要被动了。
筑恒府作为皇帝的逆鳞,不是随便可以染指的。
吴闻风冒着风险来府,一是与我通气示好,二来他也有私心,任由别人插手筑恒府的事情,我倒下了,下一个就是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景铖瑞起身,赞许道:“筑恒府是皇上的筑恒府,任何想要插手筑恒府内事务,都是对皇上的挑衅”。
“吴大上承天命,下慑群邪,忠心耿耿,深的皇心”。
吴闻风面露喜色,拱手道:“王爷,过誉了”。
景铖瑞轻扶吴闻风道:“吴大人,过谦了”。
吴闻风话锋一转道:“王爷, 此文书必要上呈皇上,我若不呈,脑袋必搬家”。
听着吴闻风试探性的询问,景铖瑞和气道:“皇命不可违,吴大人只需按时呈报即可”。
见景铖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吴闻风便不再多言,起身准备告辞。
景铖瑞一番挽留后,吴闻风告辞道:“王爷,保重身体,在下告辞了”。
景铖瑞好似闲聊着说了一句,“看见吴大人,就想到自己年轻时候,随先皇在外打野,途中口渴,去一户人家讨水”。
“家中只有一个老妇人,听妇人说家中还有一子,早早便送入了宫中,说是在太子府当差,叫什么我倒是忘了,只记得姓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吴闻风告辞后,脑海中不断回想今晚之事,见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便将重点放在了临出门时听的话上,宫中,太子府,姓袭,袭姓并不多见,在宫中当差者更少,一查便知。
吴闻风感到这朝廷中人,权势越大之人,越是深不可测,自己之后行事当慎之又慎。
翌日清晨,莱博拦住了将要出门的景文,不等景文言语,便将飞书递了过去。
景文看完书信,脸色也是大变,这段时间自己忙着修习云海心经,无心他顾,朝中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莱博又将昨晚与程不悔交谈的话语,将重点告诉了景文。
景文凝重道:“莱叔,你跟程叔被跟踪了?”。
这时,程不悔推门而进,听到二人的谈话,便对景文说道:“朝中动荡,对王爷来说不是好事,我们应当尽快查明黑衣人和刘统兵之事”。
“我和你莱叔上次出门便被盯上,此时再明着去查怕是不行了”。
景文接话道:“我去吧,他们并不一定认的我”。
程不悔拍拍景文肩膀道:“我和你莱叔计划从别处着手,此次你单独行事,定要万分小心,保护好自己是第一要务”。
感受着程不悔谆谆的嘱咐,景文心中暖暖的。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程叔、莱叔的庇护下成长,一路走来俩人操碎了心。
想着想着,眼中感觉到一股暖流,看着不说话的景文,莱博以为景文有些顾虑,便拍拍景文后背道:“不要怕,我们一直都在”。
景文收起情绪,点点头,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