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暖房内,众人将陆哲缓放在床上。
老方丈坐于床边,轻摸鼻息,搭脉细查。
不一会老方丈收手站了起来,看着众人道:“脉象确有些微弱,观面色如常并无大碍”。
程不悔点点头道:“脉象无碍,但伤势未愈,昏迷原因未知,还是小心些为好”。
老方丈命人褪去陆哲的外衣,与程不悔近身查验。
噔~噔,屋外传来敲门声,景文见状,轻轻拉开了门。
看到寒风中站立的卓琬凝,景文脸色一沉。
挡在门口道:“卓姑娘,大晚上你来这里干什么,速速回去,免得受了风寒”。
卓琬凝从景文身旁的缝隙中向屋内张望,但看不清楚,有些不悦道:“景公子,麻烦让一让,好狗不当道”。
“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景文”程不悔呵斥道,景文冷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内。
卓琬凝对着景文的背影白了一眼,轻轻关上门,搓着手走了进来,见陆哲上身衣物尽去,只穿一条亵裤躺在床上。
便捂住眼睛,害羞的转过身去。
在一旁炉火的照映下,脸庞红扑扑的。
景文嘲笑般的轻笑了声,卓琬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烫的脸。
老方丈与程不悔仔细查看,见陆哲正面并无什么创伤,遂命人将陆哲翻了过来。
当陆哲翻过来那一刻,众人皆发出了惊呼声。
卓琬凝闻声,疑惑的转过身来,当看到陆哲的后背时,惊的捂住了嘴。
只见陆哲后心处有一块由浅入深的淤青,淤青正中间呈黑紫色,轻轻摇晃身体,黑紫处有液体般的晃动。
二人对视一眼,程不悔眉头不展,老方丈脸色担忧。
老方丈伸出两指,快速在淤青旁重点几下,手掌置于淤青上方寸许。
隔空轻柔般的滑动手掌,不多时,方丈收回手掌,僧人将被褥盖在陆哲身上。
老方丈移步一旁,眼神若有所思,程不悔与众人来到方丈身旁,卓琬凝提壶看茶。
老方丈对着琬凝微微一笑,伸手接茶,抿了一口。
“各位施主,请坐”。
莱博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忧虑,焦急道:“方丈大师,您就直说吧”。
众人也都盯着老方丈,老方丈呵呵一笑道:“阿弥陀佛,大家不必紧张,我细细查验了陆施主背部的伤口,并无内力侵体之伤”。
“从淤青看,仿佛伤势严重,勘验后,伤势只为蛮力所为,陆施主在遭受创伤之时,内力自动护住了心脉,导致蛮力只伤及皮肤,待上些跌打药后,伤势应该慢慢好转”。
众人听闻,暗松了口气,唯有程不悔眉头略有紧蹙。
“只有蛮力未遭内力侵体,什么样的蛮力能造成如此之伤”。
老方丈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所想的,若是人力所为,未免有些牵强,如若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陆哲道:“看来只能等待陆施主苏醒后,才能解答疑惑了”。
老方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众人问道:“陆施主为何会身在山崖下”。
景文听闻,脸色有些复杂,向前几步对着方丈将前两天陪陆哲前往崖底的事告知了方丈。
老方丈听罢,叹了口气。
“早在各位施主刚入寺之时,我已派人去往山崖底和山寨查看过,崖底未有瑾施主的踪迹,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为了避免影响陆施主养伤,并未告知,没想到,陆施主竟然自己去,造成今日之果,皆为老衲的罪过,为弥陀佛”。
程不悔宽慰道:“方丈大师,您宅心仁厚,德高望重,今日之事,非大师之责,望大师切不可自责啊”。
老方丈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的僧人道:“明辰,是你带师兄弟去的崖底,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明辰思索着摇头回礼道:“师傅,我与几位弟子仔细查找过崖底,去的时候崖底大部分被积雪覆盖,”。
“按照常理,如若瑾施主坠崖,怎么也会在积雪上留有痕迹,但积雪上平展无痕,一丝痕迹都没有,至于瑾施主佩剑一事,是我的疏忽”。
老方丈摇摇头道:“明辰,为师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
景文附和道:“是啊,明辰师兄,当日是一缕阳光照射在剑锋上,反射的光芒引起了注意,才侥幸发现,明辰师兄去的时候,只怕为积雪所覆盖,绝难以发现”。
这时,一位僧人喊道:“师傅,陆施主肩膀的绷带渗血了”。
众人赶到床前,掀开被子,看到陆哲肩膀处的绑带殷虹,血水渗出滴落床上。
老方丈面色有些凝重道:“崖下寒冷,屋内温暖,一冷一热,陆施主的旧伤也开始发作了”。
老方丈命屋内僧人准备,自己起身带对众人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夜已露重,还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程不悔想留下帮忙,老方丈摆摆手,程不悔领着众人退出房间。
屋外,寒风中卓琬凝面色有些担忧,对着程不悔及众人道:“程大哥,各位师傅,馨莹近些日心神不宁,只怕与瑾姑娘的失踪有关”。
“馨莹养伤期间,还请各位师傅将今日之事对馨莹保密,琬凝在此谢过了”。
卓琬凝将欲行礼,程不悔拦住道:“卓姑娘放心”,卓琬凝感激的看了眼程不悔,遂与众人告辞而去。
寺内后院正房,程不悔三人围坐在桌旁。
莱博端着茶盏,疑惑道:“老程,我总觉得这事蹊跷,那夜,我们明明看着瑾姑娘坠崖,如今却寻不得一丝踪迹,你觉得蹊跷不”。
“不只是这件事,陆兄的伤势也颇为怪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