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远亲”三叔突然出现,危险不期而至。
高高在上的神只,终于发现了这片净土。
“风角之术”令三叔和北贝发狂,同时也向施术者发送了神庙的坐标。
老吕觉得北贝是时候离开神庙了,他将一张名单塞给了北贝,上面写着一串名字:圆生子、真香圣君、囚牛仙君、老先生、中皇、寂泽,名后都有简单的说明。
“这是仇家的名单,你要记住了!”老吕郑重吩咐,“这些人分属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地位,但他们都是你的仇人!杀父仇人!”
在“仇恨教育”之后,老吕继续讲述这个世界的真相。
北贝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世界只不过是众多世界之一,就像恒河中的一粒沙。
老吕说世界分为两类——实境和神境。实境为远古先天真神所创造,具有很强的独立性,而神境为后天伪神创造,需不断供养主神,受到的影响较大。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生存技巧,也有不同的修行方式。
“这是个大混乱的时代,自最后的真神死后,神界暗流涌动,下界时空错乱,实境和神境互相侵袭,唯有眼前的世界是一片净土。”老吕颇有感慨。
然而,宁静终于被打破了,三叔的出现就是危险来临的“信号”。
天亮后,雨停了,三叔缓了过来。
北贝难以接受老吕灌输的信息,心中有些烦乱,于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九段锦”,老吕说这套健身功法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三叔蹒跚着走到院中,倚着门框,看北贝操练。
“高鼻梁、丹凤眼随父亲,翘嘴唇、白皮肤随母亲,确实是生得好坯子!”
看着北贝的样子,三叔想到了北贝的父母。
“人体内有九道,自古以来,真神最多打通五道,贝儿,你练了这功法,通了几道?”
北贝摇摇头:“三……三叔,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练得越多,心就越静,眼前的东西也就越慢!”
“或许,风角恶灵比我看得更透……让我来试试!”
三叔忽然化身流光,冲破空气产生音爆,伸手就朝着北贝的脖子上斩去。
这一回有了准备,北贝并不慌张,轻巧地闪避身子,在他的眼中,三叔慢得像一只乌龟,来势凶猛的一击破绽百出。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时间,而对于北贝来说,他自身像是有一套独立的时间体系。
只要静下心来,北贝看到的外界就是慢的,时间迟滞不前。
“砰!”
三叔重重地摔倒在地,新换的衣服又裹上了泥浆。
“三叔,你怎么了?”
三叔摆摆手:“没事,不中用啦!”
禅室,檀香烟雾袅袅,老吕泡了一壶蜜糖鸭屎香。
三叔垂头丧气道:“贝儿,请你原谅我!”
北贝神色黯然,老吕也是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查到,你母亲在中皇神境,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将她带回来。”三叔恼恨自己,“这些年,我走遍各界,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伪神的狗腿子不断阻挠,一路追杀,好在天可怜见,终于让我得知你母亲的消息!”
三叔将自己的经历简要说了,北贝才知道他这二十年来经受了多大的磨难。
老吕站了起来,严肃地说:“贝儿,你已经长大,事已至此,应该担负起责任了!”
三叔对老吕说:“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让贝儿参与,况且以贝儿的实力,还无法与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抗衡,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换一个安全的地方吧!留在这个世界,至少还有所屏障,如今都是伪神的天下,离开这个世界,可谓步步荆棘!”
“仇家都找上门了,哪里还安宁得下来?”老吕捏紧了拳头,“寂泽迟早会找到这里,如果贝儿不走出去,神庙最终会毁于一旦,我们都会被斩尽杀绝!”
“老吕,你是怕被人找上门,所以才让我走啊?”北贝几乎要哭出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三叔道:“贝儿,我觉得老吕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的伤难以痊愈,可能无法陪你走出这一步,很快我会进入沉眠……”
“三叔,你有没有原则?就不多坚持一下?”北贝心中大声呼唤,感觉老吕和三叔正在把他推上一条“不归路”。
老吕没有再多说,默默给北贝打点好行囊,催促他踏上孤独的征途。
“你先到元藏国,那里是你父亲的家乡,也是最后的归宿,还有你父亲留下的忠仆。”老吕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复仇或许是奢望,到了那边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老吕,你知道是奢望还给我那么大压力?”北贝嘟囔了一句,见木已成舟、箭在弦上,自己非走不可了。
临走前,北贝给神庙的野猫储备了许多粮食,又给老和尚的花草浇了一次水。
三叔对北贝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为你开辟一次空间通道。”
三叔的手像是一把刀,绽放出紫色的光芒。
他切割空间就像是杀猪,快刀斩下,没有一丝迟滞。
看着撕裂的空间,北贝心中悸动。
三叔脸色惨白,忽然周身发光,猛地萎缩,变成了一枚紫色的玉戒,套入北贝的手指。
北贝傻了眼,看着手上的戒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忽然,他的后背被人猛推了一下,北贝便进入了空间裂缝。
北贝转过头,看到老吕在挥手。
“老吕,你不跟我走?”
“傻小子,跟着你才危险呢!”
北贝无奈摇头:“那我走啦,你可要好好赚钱!给神庙选个新址,风水要好,香火不能断啊!”
老吕忽然哽咽道:“臭小子,走了就别回来!让你白吃这么多年的斋饭!到了元藏国,你就折腾吧,那个鬼地方可没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