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就不酸了,以后这么护犊子的母亲就是她江宁的了。
“啥?何家这群白眼狼居然敢打你?还将你的脑袋打破了?好囡囡,严不严重?快让妈看一看?”王大花急的话都说不稳了。
一双干惯农活,布满不少疤痕的粗糙大手轻轻放到了江宁的头上。
她怕弄疼江宁,特意放轻了力度,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拨开江宁后脑勺处的头发,看到一个鸭蛋般大小鼓起的大包,在外人眼里一直以泼辣出名的王大花红了眼眶。
她轻轻摸了摸江宁后脑勺鼓起的大包,压抑着哭声柔声问道。
“好囡囡,疼吗?”这么大的包,肯定很疼了。
本就看不上何家人的王大花这下对何家人更加不满了。
甚至有一瞬间,她竟然有了想让囡囡和何家那小子退婚的打算。
何家那个小子,她一直没看上眼。
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能看的过去,剩下的哪哪她都瞧不上。
女人嫁人可不能只看脸,得看家里的条件,看家里的人好不好相处。
这些她都给囡囡说过,可囡囡就喜欢何家小子那张脸,说什么都要嫁给何清洲。
她最看不得囡囡伤心了,所以当初囡囡提出要跟何家小子订婚的时候她没拒绝。
但她也长了个心眼,提出订婚可以,但她不想女儿这么快就嫁人,她家囡囡得在家里多陪她几年。
也不多待,等囡囡二十二岁的时候两家再商量结婚的事儿。
在农村二十二岁才结婚的姑娘不多,但何家却没反对,这让王大花心里舒坦了不少。
可现在,何家都敢动手打她家囡囡了,这次说什么她都不想让自己闺女嫁进何家了。
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囡囡说退婚的事儿,也不知道囡囡会不会怪她这个做妈的。
王大花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发愁。
听着老母亲的关心,江宁心下颤了颤,握紧拳头,轻声“嗯”了一声。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妈,可疼了、我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就让她多贪恋一会。
王大花闻言眯了眯眼睛,眼睛朝着院门口看去,当看到两个棒槌儿子跑着过来的身影,立即提高声音喊骂: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吗?没看到你们妹妹被人打坏脑袋了,还不快去卫生所叫王大夫。”
刚走到院门口的江建国和江建军,来不及缓口气,江建军朝江建国说了一声就又转身朝身后跑了。
他妈都发话了,他不敢不去找大夫啊!
江建国听着老母亲怒火中烧的声音,不敢耽误,赶紧抬脚进了院子,气喘吁吁的跑到王大花跟前,语气焦急道:
“妈,小妹怎么样了?她被谁欺负了?”
王大花瞪了一眼自己人高马大大块头一样的大儿子、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没好气道:
“你还有脸问我?我平日里是怎么给你们兄弟几人说的?
你妹妹年龄比你们哥四个小许多,性子也绵软,让你们平日里多照顾着点,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后脑勺都被人打出个大包了,是不是你们妹妹被人打死了你们才能发现?”
江建国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老母亲的质问。
他们哥仨今天早上是跟着娘一起下地的,他们哪知道小妹被人欺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