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步伐坚定,身形挺拔,只是闭着眼睛,掩盖了悲伤,以及对亲人的失望。就像小孩被亲近信任的家长伤害,从此不敢敞开心扉,带着倔强,要证明自己。
至少在乘监领是这样看来的,她有些讶异,还生出一股愤怒来,湛都校私下也对孩子使用暴力吗?听起来不像是第一次。
现在当着她的面都敢拿出铜拐,看着少年的模样,她有些心疼。这孩子她不太熟,多靠湛都校多次提起。在她心里,这本该是潇洒英武的少年人。
花不晚不知道湛姨在上司面前给了她许多面子,全是歪曲事实、断章取义、夸大事实的赞美之词,隐去了她另一半真实的面目。
花不晚只看得出乘姨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虽然她俩见面不过四五次,还多是犯事的时候被迫见面。
共事多年,上司的脾性湛都校当然也清楚,见着上司这幅模样,她感觉更生气了。
上司是一个严肃而宽和的人,同侪们都很敬重她,这样的她更是甘愿舍己为人的先驱,没有人敢说什么不好。
全军上下,明面上也就湛都校看不惯这个上司,如此心软而拖沓的人,怎么会被派来监管军府?战争里她也会对敌人心软吗?
湛都校真是被气笑了,不过见过乘监领几次,说话不超过十句,就能看出对方多愁善感的本性,还用来对付好大姨了。
湛都校感觉心口闷,脑袋疼,有些喘不过气,她无法想象,旧友是如何忍耐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