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眼神过去，老朱就立马口渴，喝起了茶水。

本来，老朱都没打算让双方相见，他理想的情况是直接启程，让赵征的秦陕马甲乖乖和那四个马甲单纯跟着就好了。

可惜今天太过口渴，茶水根本就放不下。

“此次返京也怪我临时起意，让赵大人一阵劳顿。”

“事先也未问过赵大人的意见，赵大人......”

“微臣不敢，能得娘娘挂念，是微臣的荣幸。”

滴答~

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

“妹子！茶水溢出来了。”

老朱不疑有他，只是高兴自己终于能够插上话。

也是，一个赵府巡查，居然能和自己享受一样的待遇，让自己妹子倒茶，倒洒了也好！

“老了，不中用了。”

“赵大人不要嫌弃。”

马皇后愣神一瞬，赵征赶紧主动上前接过。

“娘娘，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赵大人倒是会说。”

听见这句，马皇后才终于又恢复了笑容。

一旁的老朱好不容易才插进来话，却不曾想眼前两人好像在加密通话一样，给他都有些整不会了。

不过既然不能顺畅，硬来也是他的风格。

“今日特诏爱卿，除了一同返京外，咱其实也是想当面询问爱卿一件事。”

生硬得不能再生硬的改变话题，也只能从皇帝朱重八的口中说出。

“微臣定知无不言！”

赵征脸色不变，依旧微微笑，仿佛面对的不是朱重八。

“咱想咨询爱卿的这件事，想来也是京城文武都想要知道的事，若能推广天下，加算爱卿你大功一件！”

“秦陕地动，爱卿是否是提前知之？”

老朱好像是在咨询这件事，但从他眼中，脸上，不常有的渴望与难掩的忌惮，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陛下，地动乃是天灾，微臣如何能够提前知晓？”

原来是在想这个，赵征无奈，同时心里又起了计较，脸上微笑不变，甚至大胆朝向老朱。

“！！！”

“那爱卿为何刚好处在事发近地？”

果然，老朱一看赵征这个表情，内心就直呼不信，同时对他更加忌惮。

“自是托陛下洪福，微臣才能天人感应，刚好在近地。”

“说来也惭愧，微臣身无长物，也是照陛下对百官的叮嘱，照顾司法，体恤柴米油盐，才能有体会在刚好的时间，替我上国挽回些许。”

一点点神秘，会在对手心里满满发酵，自动放大。

许多神秘，就很容易让对手觉得是在狐假虎威，或硬着头皮也要试试刀口了。

所以老朱面对一下又变回谦逊的赵征，没有再多说，只是又端起了茶水点头，也不知道是茶好喝还是脖子酸。

他不会明白，其实赵征在此时说得，其实都是绝对的真心话。

到了今天，无论格物、医术、农学，或是什么先知先觉的优势，赵征都已基本用尽。

继续发展，已不是靠他一人就能左右。

保证司法公正，保障柴米油盐，是他剩下唯二能保障的专业。

至于依仗与权威的来源，除去赵征自己的坚持努力，全靠老朱的加护。

彼之仇敌，吾之宝剑。仇敌是我，宝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