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8章 番外一(1 / 2)无家可归后被上神捡回家当夫君首页

“臣以为,南荒与东陲通政一事的确可行,东陲素来与西呈交好,三方联络,更是锦上添花。”

清心楼中,百官朝议,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手持象笏,正在殿中进言,其余朝臣于此也频频点头,姚载誉也跨出一步,掀袍跪下,附和道:

“御史大人所言的确不错,如东陲与南荒结好,与我天京也是大大有益。”

高座之上,内侍轻摇罗扇,宝座上却无人端坐,后方纱幔垂下,正有人听政,他支着下颌,手指叩着扶手轻敲,鼎内寒冰浮起袅袅寒气,凉爽无比,他直起身,敛了敛衣袖,慢声道:

“既如此,便由都察院着手安排此事,待到东陲与南荒双方交涉后再行商议。”

右副都御史心下了然,端正行礼:

“臣领命。”

无尘殿外,婢女正在园内洒扫,夏日炎炎,日光很是灼人,园中花草顶不住日头,被晒得蔫头耷脑。

眼见殿门处有半朝銮驾进内,掌事女使忙领着园内宫娥跪在两侧:

“参见殿下。”

澜聿一身玄色锦衣,襟口刺绣繁复,窄袖长靴,腰间佩了麒麟玉带,更显身姿挺拔颀长,姿容矜贵,凤眼狭长,薄唇如点丹朱,容色俊美不可逼视。

掌事女使朝后打了手势,示意她们散开,而后又起身随侍,澜聿下了銮驾,绕进园中,又侧首问道:

“陛下醒了吗?”

“回殿下,还不曾。”

掌事女使答话,随在左后方一步距离处,着手掀帘,澜聿没再问,跨过门槛进了寝殿。

寝殿内早前焚着安神香,这儿被熄了,仍留有余香,李公公正巧从里间出来,手中端着药盅,一见澜聿,忙不迭地小步迎上去,悄声道:

“陛下还没醒,可老奴怕药过了时辰,一日得用两次呢。”

檀炉内轻烟上浮,澜聿会意,接过李公公手中药盅,错过屏风进了内间,李公公一乐,又把其余人都遣出去,只留了两个婢女在门口守着好等传唤。

里间并没推窗,床帐内隐约可见薄被拱起,澜聿把托盘放在床头小桌上,又去撩帘子,轻车熟路地拉开被角,露出发丝凌乱的光洁额头。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正熟,被中途吵醒,不满皱眉,又侧过脸试图用被子挡住脸。

澜聿失笑,他俯身,贴上他的脸颊,轻声哄劝:

“阿棠,起来吃药了,等下放凉了,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对于喝药这件事褚亦棠是一万个不情愿的,他瘫着不动,装没听见。

澜聿不依不饶,细碎的吻落在耳后,耳垂,唇角,亲的他痒得很,褚亦棠没法,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睡得懵懵的杏眼,闷声道:

“怎么一起来就要喝药啊……”

“喝了药再睡,好不好呀,”澜聿揽过被子,搂着他的腰让他靠着床沿坐正,又拿过床头的药盅,舀了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他唇边,柔声哄骗,“喝完了给阿棠吃莲子酥,吃了就不苦了。”

褚亦棠眉皱的很紧,又用极度嫌弃的眼神盯了那漆黑药汁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张口,把药汁含了。

但入口也还好,并不像往日那般苦的他难以忍受,上神大人咂了咂嘴,眉宇舒开,于是较为配合地又喝了第二勺。

一碗药很快见底,澜聿拿帕子给他拭着唇边,又拿手探了探他额角,触手仍觉余热,不免忧心:

“还是烧着的,阿棠,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啊?”

褚亦棠没觉得身上哪不对劲,睡了一觉起来除了还有些犯困,精神倒是也不差,他攥住澜聿贴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拉着亲了口,又往他身上倒:

“我以前也经常这样,没什么要紧的,最多明天也就好了。”

澜聿抿住唇,像在权衡该要如何开口,他撩开褚亦棠额前的碎发,手指碰着他的眼皮,犹豫半晌后才道:

“阿棠,要不,我们分床睡几天吧?”

“……????”

褚亦棠腾的一下从他腿上弹起来,一把掐住澜聿的脸,怒目而视,语带威胁,沉声道:

“你再说一次?”

“这才几天啊,你就睡腻味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阿棠,不是这样的!”

褚亦棠手劲大,澜聿的脸让他掐的疼,话也说不囫囵,只能鼓着腮帮子,断断续续艰难辩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棠,我没有腻味我发誓……”

事发有因,还得从昨天说起。

话说小别胜新婚,离别情更深,更别说两人久别重逢,所以难免(咳咳)。

经常在大门一关,在殿内一厮混就是一整天,最长的一次因正逢褚亦棠休沐,足足三天没有出无尘殿。

李公公不知道该急还是该高兴,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殿外来来回回兜了好几圈,他是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就把褚亦棠折腾散了。

果不其然,隔天褚亦棠就开始发高烧,他身子不好,烧都烧习惯了,照旧睡得很沉,好在澜聿眠浅,半夜给他掖被角的时候发觉了,整个无尘殿上下乱成一团,宫女御医跑进跑出,烛火亮了一整夜。

曦津第二天来的时候褚亦棠喝过药又被澜聿哄着睡了,他把着脉,脸色阴晴不定,但碍于满屋子的婢女不好发作,他收了手,把写好的药方子递给李公公,随后又看了眼床边的澜聿,低斥道:

“跟我过来。”

澜聿很惭愧地跟过去,头垂得很低,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顺模样,曦津也不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看他那样有火也发不出了,斟酌了下措辞才语重心长道:

“经过你那个事,他身子本来就很不好了,我不是说不能,那你好歹也让他修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回来啊。”

“他不讲道理,他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

曦津头一次说教这种事,难免词穷,干脆一甩袖就朝外走,临走前还不忘放下句狠话:

“到时候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就不管了!”

但懂道理和实践起来又完全是两码事,所以澜聿才和褚亦棠提分床睡这件事,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没有什么太多自信。

“阿棠,你也知道我的,我……”澜聿很羞愧,耳垂红的要滴血,他抿着嘴唇,吭哧瘪肚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声音细如蚊蚋,“我是真的,有时候很难,很难克制得住,所以才想和你分床睡的。”

褚亦棠撤开手,怀疑地上下扫视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言不由衷的意思来,很可惜失败了。

他垮着脸,脸色很臭,又别扭道:“那,要多久啊?”

“等阿棠把身体养好了,好不好,曦津前辈说你之前老是生病,都瘦了好多。”

澜聿抵着他的眉心,抚摸他脊背,话语里都是心疼,又偏头去吻他的唇瓣,褚亦棠仰着颈子微微张口,呼吸交错缠绵,微曲指尖扣进他指缝,那点药味也化甜,勾缠在唇齿间,嗅到的都是清淡的药香。

一吻作罢,褚亦棠眼尾还是红的,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亲出来的,他绕着澜聿的发尾,靠在他肩窝里,杏眼里水色潋滟,迷蒙着,还不大清明,气息也还不均匀。

澜聿指腹摁着他水红的唇,朱砂痣红的犹如点墨,他恋恋不舍地在他唇上又吻了下,唇面被濡湿,接吻的间隙都是暧昧潮湿的。

“阿棠,乖,不要太久的好不好?”

嗓音低而缓沉,在耳畔响的很轻,褚亦棠揪着他肩上的刺绣,鸦睫垂着,唇上色泽浓郁,但他抵不住澜聿这样和他说话,不知不觉又被带跑了,只得郁闷松口:

“那不能太久……”

“我知道,阿棠。”

澜聿拱着他的颈窝,贪恋地嗅他身上的寒兰香,很餍足,低声保证:

“不要阿棠等太久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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