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气急了,抬手捶了好几下软枕,骂了好几句“无耻”后,才消了些气。
坐起身来,低头看向光着的脚踝,上面的肌肤没一处好的,青紫一片。
好在他答应将秀儿留下了。
眼下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宝嫣取了袜子,将承受了一切屈辱的脚丫子藏得严实。
明日就到株洲了,顺利的话,马上就能从裴寂的身边逃开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秀儿身上背了一个包袱,裴寂牵着一匹马,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起了!”男人见宝嫣坐在车架上,半边身子露在车帘外,姿势有些慵懒,眼尾还有点湿红。
看的他心痒痒的,早上的记忆瞬间回笼。
耳边仿佛萦绕着她低低的哭声,像一把小钩子,钩得昨夜的他彻底失了理智,难以自控......
他索性将马绳塞给了身后的秀儿,快步朝着宝嫣走来。
男人乌沉沉的眼眸,在看向她时一变,所有的冷漠散了,漫上了群星璀璨的银河,连着脸上冷酷的线条都一并消融在晨曦中。
宝嫣心头一阵闷,并不像看到这张脸,目光越过男人,看向了后面的秀儿,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被男人抱了起来,按在他的腿上:“做什么?”
“吃早饭了吗?”男人大手毫不客气地搂着她的细腰,分开腿叉着坐,好将她禁锢在怀里。
秀儿就站在不远处,宝嫣羞得几乎没脸见人,想从他的腿上起来,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他搂在腰间的大手,磕磕绊绊道:“你起开,秀儿还在呢?”
明明已是深秋,身侧这男人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衣,但却浑身滚烫如火炉,就像是有无穷无尽、花不完的热量。
连带着她触上他胸膛的指尖都带上了一阵热流。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却看向了低着头牵着马的秀儿,沉声道:“我刚刚和你说的话,都记明白了?”
秀儿抬头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对上男人可怕的目光,连忙点头:“记住了。”
“嗯,你去马车后面拿出早上的粮食,我们用过后,马上就出发,耽搁了些日子,明日下午,我们就能到株洲了。”裴寂把玩着宝嫣纤细的手掌,头也不回的吩咐秀儿做事。
宝嫣听着他的话,侧头去看乖乖按着他话行事的秀儿,心头突然生出了些忐忑。
秀儿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她将指尖从他温暖的掌心中抽出,笑着问:“你把秀儿当丫鬟使?”
男人抬头看她,墨色的眸子里看着她时带着强烈且不加掩饰的侵占欲,薄唇缓缓勾出一抹轻笑,反问道:“不然呢?不做你的丫鬟,做什么?和你做......姐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命!”
宝嫣屏着一口气,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全都猜到了?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下颌就被一双大手捏住了:“老实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宝嫣下意识张口,就想让他放过她,可她刚轻启唇瓣,他粗粝的拇指指腹压在了她的唇瓣上,黑眸骤然敛起,是在无声地提醒她住口。
【除了离开我,我什么都能依你!】
蛮横、霸道!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