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她险些被他折腾死。
太可怕了!
“青叶,你给陈平去一封信,计划提前了。”宝嫣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
青叶浑身绷紧,可对上自家公主满是泪痕的小脸,点头应了声,就退出去办事了。
宝嫣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起身出了水池,换上了衣衫,回了寝殿。
“公主,薛右相求见公主,公主可见?”宫女进门禀道。
青叶握住公主的手,小声道:“公主,您真的不想嫁裴寂,要不求求薛太傅......”
宝嫣神色冷了几分,抬手打断了青叶的话:“不必了,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自从两年前父皇仙逝后,宝嫣也跟着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她发现自己多了一种能力。
她只要和别人有身体接触,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偶尔也能在梦中窥探到即将发生的事。
这两年,她借着这个能力,避开了无数的危机,也看穿了薛冉虚伪的面孔。
看来唯有将死遁的计划提前,这是她唯一的活路了。
她吸了吸鼻子,今日只不过是见了那人一眼,她的心神就彻底乱了。
真是不该!
*
三日后深夜,镇北王府。
除去官服的裴寂赤着上身在院中练刀。
上身光裸,肩背宽阔,夸张却流畅的肌肉线条从胸膛顺至腰间,细窄的腰身精壮,随着他手上大刀的挥动,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将军......”跟随他征战多年的下属栾岳挎着大刀冲了进来,刚开口唤了一声,就被一道冷厉的目光瞥得僵在原地。
“什么将军?”裴寂凉凉地睨了来人一眼。
栾岳满腔的怒气顿时瘪了,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属下知道,现在您不是将军了,是镇北王,是驸马爷。”
裴寂悠悠点头,将大刀收回刀架上,漫不经心往书房走。
“可是,王爷真的要在成亲当日交出虎符?这样一来,你不就是彻底放弃了兵权和镇北军?”栾岳大刀阔斧地跟着,小声嘀咕着。
裴寂披上外衫,径自坐在书案后,处理桌上的折子。
栾岳不知何时竟红了眼眶,正一脸愤慨地盯着裴寂:“将军,是不是被那祸水公主迷了心窍,是不是她牵将军你的手了?”
听到这话,裴寂才抬起头来,看向房内站着的八尺大汉。
“果真被我说对了,这公主就是个祸水,又不检点,多次被人瞧见牵着俊美郎君的手招摇过市,说不定早就不是完璧......只要将军咬死这一点,那小皇帝也拿将军没辙,可将军倒好,就这样把兵权交出去了......”
“但是,眼下的情形就是将军想娶啊,”在书房内看书的白面书生庾卓掏了掏耳朵,笑着打断道,“想来这自有将军的用意。”
“军师也不劝劝将军!”栾岳黑眉抿得紧紧的,瞪着庾卓。
裴寂盯着自己的手掌,想起那日握住的那双小手,心头有些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你可知道两年前我为何要在宴会上对北辽人出手?”
栾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