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头上被泼了一盘雪水,直冷到心底。
骤然转头,红眼喝道:“你杀了廖师兄,你绝对会不得好死,真神会惩罚你!”
苏文打量着手中长刀,大约一米六的长度,苗刀形制,刀刃如霜雪,煞气深深。
显然以前是食煞者的武器。
一把质量不错的刀。他评价。
对于门外黑衣人的喝骂,有如耳边风。
不是说好拳脚无眼,生死由命的吗!
“苏少馆主竟然是个绝世高手,我们都看走眼了,惭愧惭愧!”武馆师傅带着一脸震撼上前恭维。
“苏少馆主年轻有为啊,你这一拳有什么名堂,可否给我们解说一二,开开眼界?”有人探听底细。
“没什么名堂,就是天生大力!”苏文笑口道,不露半点口风。
“我们铁炉巷九大武馆之后唯镇威武馆马首是瞻。相信有苏少馆主在,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来自讨没趣。”有武馆师傅大声喝道。
“是啊,是啊!”气氛顿时怪异起来,一个个露出忌惮而又疏离的笑容。
毕竟是同行!
苏文只是微笑:“我是晚辈,哪里敢。”
待众人走后。
郑少阳蹒跚过来,神色复杂地道:“苏师弟,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厉害!”
“以后苏师兄能不能教教我们?”学武的少年眼睛像星星般闪亮。
苏文谦虚道:“我拳法一般,剑法倒是挺好的,想学我都可以教。”
少年们顿时欢呼雀跃。
到了下午,学武少年陆陆续续都散去了,武馆只剩下郑少阳黄亦和苏文一家。
郑少阳是苏炳的入室弟子,黄亦则是雇佣的小厮,两人都常住在武馆。
苏文见郑少阳脸色还苍白,便问:“伤势还好吗,要不去找大夫?”
郑少阳摇头道:“跌打损伤我们就是大夫,武馆里有伤药,我已经吃了。
咱皮粗肉厚,休息几天就好了。
就是那伙踢馆的人有点麻烦。
我刚去打听过了,他们是拜火教的人。
坊间说拜火教有一位大人物看中我们巷这一整块地皮,想买来建一座寺庙。
他们想让我们声誉扫地,关门大吉,做不成生意,好找我们的房东们压价,所以才有的这一趟踢馆行动。”
苏文点头:“所以这一回还有后继。”
早有意料,单看那把苗刀也可推测拜火教有食煞者。
有食煞者就心有底气,不会善罢甘休。
苏文想了想,又对郑少阳道:“你认识房东?”
“认识!”
“那好,你让房东有空来见我,这家武馆我还是蛮满意的,想买下来!”
郑少阳惊愕地道:“苏师弟,这家房契至少超过两百两呢!”
两百两银子对于他而言是个天文数字。省城虽然花销比乡下贵一点,但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也就两三两。
两百两那是普通人家可以用一百年的钱,还难说房东加不加价。
苏文点头:“两百两,勉强接受吧。就是门面窄了点,买下来给老爹养老的。一大把年纪还要去做下人,有点丢脸了!”
他原本想买个幽静清雅的庭院的,但是武馆既然是老爹心头好,勉强拿下来吧。
在他催促之下,郑少阳很快将房东请了过来,顺便叫了个牙人。
牙人就是中介。因为交易还要到官衙备案,且有交易税,普通人在这一关都会找有关系的牙人,否则会被小吏刁难,花的钱更多。
房东要价两百一十两。苏文还价一百八十两,双方爽快地成交。
“你赚到了,我这是祖传宅基地,是风水宝地,重建才不到五年,如果不是……我还是不愿意出手的!”房东是个穿着马褂短裤穿着拖鞋在街边打麻将的阿伯,他有点伤心。
如果不是拜火教势力庞大,他又怎么愿意出售房产,这原是可传给子子孙孙的宝贝。
而且拜火教压价压得太厉害,倒不如卖给苏文。
苏文拿到了房契,又让牙人立即加紧备案,花了中介费、税费、加急费、茶水费总共二十两。
由于给钱爽快,没花多长时间,牙人送来盖了官府红章的新房契。
郑少阳看着那张写满字盖了章的契纸,脑袋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苏文冷笑:“房契在我手,这下我倒想看看拜火教怎么让我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