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成功的商人就是如此。对于自己看重的目标,往往雷霆手段,出手狠辣。对于自己疑惑的事情,又变得万分小心谨慎,担心行差踏错。
在这个过程中,包老板倒是极其帮忙,除了不断宣扬我那一件唯一的神迹外,多多少少编造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光辉经历。
当然,杨总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包老板话中有真有假,他必然也应该能够判断出来。
包老板非常卖力,始终牢牢地把握住天马行空闲聊的方向。他似乎也感觉到杨总对我的戒心。于是乎,时不时关于杨总父亲的事东一句询问,西一句询问。
在此过程当中,我也算因此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传承许久的传家宝,被老人藏了起来。因为一次意外,老人头部受伤,随之而来的阿尔兹海默症让老人的认知和记忆愈发糊涂。最终,宝物找不到了。
自始至终,所谓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杨总从未言明,均以宝物两字代之。
原本我以为包老板知道宝物的庐山真面目,可经过这么一聊我才知道,包老板也不甚知晓。每次包老板有意无意地问及宝物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杨总总有非常高明的方法,巧妙地避开。
我觉得杨总是有意为之。可能存在考教之心。
间隙在卫生间之中,包老板对于杨总的表现颇为不满,牢骚不断。这种表现,不但是对我的不信任,也是对于所谓朋友推荐的不信任。
我一笑了之,安抚包老板,一切有我。
回到餐桌之上,在包老板又一次问询宝物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立刻打断了包老板的话语,用极其泰然地语气说道:“杨总既然不说,总有杨总的顾虑和苦衷。何况,若真要找东西,宝物究竟是什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找到了也就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说完,我自然而然地喝了一杯酒,余光中发现杨总确有惊讶的表情流露。
杨总大马金刀的坐姿瞬间转变,微微身体向我这边倾斜,解释道:“真是非常抱歉。其实我本人也不知道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解释没有说服力。若真不知道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其实完全可以直说,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次避而不谈。
我料定,这纯属是杨总缓和尴尬的说辞。
我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反倒是包老板愁眉紧锁,问道:“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那怎么找?”
“既然是问鬼之术,被问的人知道是什么不就行了?”
我似乎感觉到了杨总的虎躯微微一震,说道:“马律师,真的可以?”
“一切看疗效嘛。杨总,愿意尝试一下吗?”
杨总微微站起身,举着酒杯,突然非常的恭敬,说道:“愿意。马律师你放心,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若真能找到宝物,必有酬谢。”
我也没有起身,与杨总碰杯后一饮而尽,说道:“这些都是后话。我这次来,也只是因为包总的力邀。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遇到了这个困难,帮一下就是了。”
“谢谢谢谢。”杨总连连道谢,客气非凡。在气势这个层面,与刚才相比,大大地矮了一截。
“你可有你父亲的照片?”
杨总听闻,立即从手机中翻出了一张照片,说道:“我这里正好有。给我爸办理后事的时候,特地保存的。”
这是一张证件照,说不定就是杨总在办理后事的过程当中,在相关部门的资料中保留了下来。
从照片中老人的神态和外形看,精神饱满,应该是发病之前的照片,不过从年纪判断,应该也不算间隔太远,远远不是那种年轻时候的照片。
我心中默默记住了他的长相。
轻轻摆了一下手,示意杨总可以收起来了,也就不再进行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