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播的时间早就过了,她甚至没有提前请假。
她上去和为数不多的人说了几句抱歉就洗澡钻进被窝里。
心情几度起伏,说不烦是不可能呢,她只能自己调整情绪,努力将负面情绪排解掉。
整整一晚,梦中的青黎都在被恶魔追逐,那恶魔外形畸形,却长着一张类似贺江屿的脸。
青黎早晨醒来,双眼无神,脑阔发胀,整个人都恹恹的。
……
言如君的车停在庄园门口已经半个小时,司机几次看向坐在后边的贺太太,都能看出她眉宇间逐渐积攒的恼火。
太太这是在等谁?
言如君想着既然大家在一起合作,她可以顺带手将青黎捎过去。
结果!
她就在庄园门口等了她整整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青黎的身影时,言如君的眼睛里都能看到斥责。
“才有一点建设性的建议,就开始洋洋自得了?”
做人最不能要的就是端架子摆谱!
青黎脸皮还没厚到可以胡言乱语,总不能让她去问问她那神经病好儿子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这么说,不仅没有作用,还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想想就觉得堵心,昨天人家好心送自己回来,平白无故招惹了这个神经病,又是恐吓又是强吻。
她决定以后尽可能远离这个神经病。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摆脱这个婚姻,只能去适应它,不是适应里边的角色,而是背负着这个婚姻努力发展自己。
今天一整天青黎都作为一个记录员乖乖记录着会议讨论内容。
不过旁人已经无法忽略掉她,时常会将她拉进来一起讨论。
记录员不参与课题并不是硬性要求,只是为了磨一磨新人的心性。
现在青黎基本上已经被课题三方参与人员所认可。
再加上她实在太低调了,大多数人刚刚展现了才华,都会进一步展现自己,而她却在课题顺利之后,踏踏实实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种沉淀后的心性实在太难得了。
课题进行得非常顺利,薛教授仍旧不少问题,每晚约她吃饭一起讨论,青黎虽然没有拒绝,但却不再让他送自己回去。
那日贺江屿给她留下不少心理阴影,在一个神经病身边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青黎不是不懂这方面,她似乎察觉到学教授的对她不一般,先不说有没有好感,就是她现在已婚的状态下,也不能招惹任何人。
可偏偏薛教授每次吃饭真的只是讨论课题内容,问的问题也都是很有水平的,绝对不是为了凑数而凑数。
青黎就有些迷茫了,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更让青黎迷茫的是,言如君居然加入都他们讨论中,二人小组变成了三人小组。
青黎觉得这位贺夫人倒是有些度量,至少会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不然以贺家人对她的厌恶,只是参与到课题中都未必那么容易。
言如君安静地吃着饭,斜眼看向薛教授话里话外不离课题,只是那双看向姜青黎的眼睛却带着灿灿的光。
过来人的言如君自然知道这光代表着什么。
她不满地看了青黎一眼。
已婚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别人!
青黎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吃着饭,她连话都没说,这位贺夫人瞪她干什么。
对于薛教授提出来的问题,青黎一一解答,没有一点生涩之处,好似这些东西在她脑海中已经演算上千遍。
言如君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她震惊于青黎渊博的知识储备。
她再一度怀疑,这真的是儿子在路上随便捡的,用来凑数又想攀附权贵的女孩子吗?
现在攀附权贵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言如君问道:“你这么年轻,怎么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不拐弯抹角,让青黎和薛教授不约而同看过去。
对于他们的‘默契’,言如君再一次蹙眉。
青黎坦坦荡荡,眉眼一弯,“经验不光靠积累,也要有技巧的积累,我们毕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往上走。”
这番话言如君觉得哪里怪却又反驳不出来。
所有人都站在伟人的肩膀上,可这么多人都再没有第二个姜青黎。
青黎简单说明一下就不再这个话题上绕。
看看时间不早,薛教授起身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有点晚了。”
不等青黎说话,言如君便似笑非笑问起青黎住的地方。
青黎见她这么问,知道是不愿意提及贺家的事情,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说出自己和贺家的关系。
她说了附近一个地址。
言如君笑着说道:“那真好我可以顺利把姜医生带回去,薛教授可以回去早点休息了。”
薛教授看向她。
错觉吗?
莫名感觉到似有似无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