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崇德帝今日喜得皇孙,也不计较,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
“张爱卿不必多言,朕一向赏罚分明,公正无私。
依朕的意思,那周氏钻营皇家姻亲着实可恶,念在司将军劳苦功高,可从轻发落。
令司礼监罢了周氏的三品诰命淑人之荣,至于是否夺去其正室之位,就由司骏山将军自己定夺吧。
墨膺王,固然是为了皇家威严考虑,但私闯臣属内宅,实属不该,令宗正停发俸禄3个月。
此笔款项,赏给将军府养治伤病。
司家公子,品行不端出言不逊,令礼部革去他的勋爵世袭,羁押京兆府衙3个月,以儆效尤。
司家二小姐,医术精湛,医治小世子有功,当赏!封安平县主,赐安平县封地!
如此处置,各位意下如何?”
齐墨离听到最后这条,才满意的点头,他掀开眼皮,提议道:
“臣弟一切听皇兄的,只是那司将军如今已被安平县主看好了伤,这笔银子,理该一并赏赐给安平县主才是。”
他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罚他三年他都不在乎,可自家那小丫头似乎很是爱财?
那就不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崇德帝思忖片刻,瞧着下面站着的齐墨离,心知他意,哈哈大笑道:
“如此也好。安平县主诊治镇远将军,实乃乌鸟之情!
其他人,可还有异议?”
睿王齐南晏,瞥了一眼那张洵。
这张洵乃是司槿月舅母的兄长,为人耿直,但着实也古板执拗,说话很是不受人爱听。
他忙挂上笑脸,道:“父皇处置的十分公允,想来镇远将军府定会感念父皇一片仁心。”
那张洵见此,也只得夸赞道:“吾皇圣明!”
齐墨离却在此时,冲着对面站着的太子齐南渊递了个眼神。
那齐南渊立即心领神会,奏请道:
“父皇,说到镇远将军,儿臣方才听说将军伤势已见大好。
不若,父皇今日便将皇叔与安平县主的婚事赐下?
也好让安平县主双喜临门不是?”
崇德帝捋了一把胡须,见自家那一向不屑婚配的幼弟,竟无半分拒意,心下了然,哈哈笑道:
“如此,甚好!太后一直挂念着墨膺王的婚配之事,此事便交由太后来办吧。”
老皇帝又转头吩咐道:“张公公,你亲自去太后宫中禀明此事。”
一个朝会的时间,镇远将军府的事便占了一多半,有罚也有奖。
自然,司家二小姐的名头,也在今日早朝后,传遍了整个儿龙吟的高门府邸。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缝隙,洒射到司槿星的床头,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绿竹知晓自家小姐爱赖床,昨日又受了那样的惊吓,便由着她睡,也不敲门叫她。
白熙却在这时闪身出来,吓得个绿竹半死。
她一开始知道这白熙是王府中人,还有些拘他,后来时间长了,便知他是个皮猴子,不由瞪向他,道:
“你走路怎就没有声音?是想吓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