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司槿星吃过早饭,恒王便到了,还给她带了一份糖蒸酥酪。
在诊疗室看着自家小儿,面上的暗黄色褪去了一些,小脸儿上似乎还长了些肉?
“皇婶,亏了有您,否则这小子怕是已经......”恒王齐南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小娃,心中很是后怕!
看着齐南夜眸中对小世子的疼宠爱怜,司槿星心中蓦的又想起昨夜听到的那句话。
弑母......
在得知明日便可来将军府接走自家小世子,齐南夜便不再久留,兴冲冲的回府与王妃分享这个好消息。
司槿星望着那人大步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心道:
皇家如此痴情的皇子,怕是不多吧?
“小姐,老夫人派人来请您去趟松园。”绿竹进门来说道。
司槿星起身往外走,走到廊下,却又顿住脚步,道:“你在院中守着,烟菲随我一同去。”
那守在房门处的烟菲忙抬脚跟了上来,却眼神躲闪,看都不敢看向司槿星。
司槿星见状也不说话,带着她直奔松园而去。
她到时,房中正传来老太太的哀痛哭诉。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你让为娘可操碎心了啊!”
“你是不知道,那个周家有多仗势欺人,就瞧着咱们府上没个男人,竟来我面前指手画脚!”
“祖母,您说什么呢?舅舅哪里就指手画脚了?还不是帮着您教导一下二姐姐?”
后面这句,是司槿云的,倒是比她还来得早些。
司槿星踏门而入,床榻前的围着的两人便噤了声。
床榻一旁站着的杜太医,许是熬了一晚未睡,脸上尽显疲惫之色,见司槿星进了门来,忙抱拳道:
“二小姐,将军今日卯时已经清醒过来,老朽已经替将军把过脉,脉象平稳,比昨日相较更为沉稳有力。”
司槿星点头,朝着床榻处走近了两步。
便见那侧卧在榻上的司骏山在看到她时,眸中似是闪过一丝亮光,却转瞬又恢复如初,冷声道:
“是你教唆你祖母,废黜了周氏?好大的胆子!”
司骏山昏迷数日,身体虚弱的很,声音并不大。
可这话,听在司槿星耳中,却觉得周身变得异常冰冷。
她昂着下巴与那司父对视,冷哼道:
“是我,怎么?你的一条命莫不是还不如她一个主母之位值钱?
还是说,父亲有了周姨娘,便忘了我的母亲蓝......”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司骏山拼尽力气,朝她扔过来一个刚喝完水的茶盏。
那茶盏因为他发力不足,还未到司槿星跟前,就摔在了地上,竟都没碎,咕噜噜的滚动了几圈,这才到了她的脚下。
司槿星弯腰捡起那茶盏,面无表情的放在身侧的桌几上。
她扭头看向那因重伤瘦的皮包骨的司父,就见他正气得胸腔上下起伏,恨声道:
“你别跟我提你母亲!你没有资格提起她!你这个逆女!”
声音很低,很低......
低到司槿星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她却又瞧见,司槿云眼眸中分明闪过一丝得意。
“星儿,你先回院子吧。”老太太见司槿星一来就惹了她儿子动怒,就开始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