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津港站,现在大概还要三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已经联系调度,加快车辆的行驶速度,不过至少也还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站。我们也已经联系了120,只要一到站,就会有120来接应。”工作人员回答说。
即便工作人员怎么说,老爷爷的眉头依旧拧成一团麻花,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患者能不能撑到动车到站,看他缺氧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因为窒息缺氧而对脑部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损伤。
陈海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下一来没有气管舒张的急救药,二来没有呼吸机之类的应急设备,学习西医的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就在陈海思考的时候,一股股处理的措施仿佛流水一般流进了陈海的脑子,他的眼睛里患者颈后的左右两侧的风池穴,后正中线上的大椎穴,以及背部左右两侧的肺俞穴不断闪着亮光,不停有个声音在催促这他拿针扎这几个穴位。于此同时一套按摩手法不知从哪儿来一直在陈海的脑海中涌现。
陈海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东西。虽然内心的那股冲动一直怂恿着陈海上前施针,可陈海的理智却抵制这这股莫名的冲动,令陈海不敢贸然上前,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就在陈海犹豫的时间,躺在地上的患者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脚上不停地蹬着,老爷爷不停地帮助他顺气可是依旧没有好转,看上去应该是过敏反应加重阻塞气管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让一下,让一下。”
陈海一边说着,一边拨开前面的人群蹲伏到了患者身旁。
“你是?”那个老爷爷问道。
陈海没有回答他,他先是凑近患者的嘴边,听了听他的呼吸音。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他转头问身边的人:“有针吗?”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
“注射器可以吗?”一位工作人员说道。
“可以,酒精和剪子也给我拿来。”陈海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当着老专家的面指挥别人做事。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将东西交到了陈海手上。陈海接过剪刀,三下五除二就将患者身上的衣物给剪开了,将患者的上半身露了出来。患者因为缺氧此时意识都已经有些丧失了,任由陈海摆弄着。他将患者从平躺的姿势调整到了斜卧的姿势,露出了患者的背部。随后选取了最小号的注射器,拔下来针头,将酒精泼到了自己手上,患者的身上和注射器的针头上。随后迅速地将针头依次刺进了风池,大椎和肺俞穴,每个穴位上陈海都使用了不同的手法,刺进不同深度以达到陈海想要的结果。
老爷爷看着陈海的操作,暗暗思考着陈海的治疗方法,不时露出欣赏的表情。
陈海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