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欢点点头,抱住俞老太轻声道:“奶,你信我,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我走了。”
压抑住心底的难受,俞幼欢头都不敢回的走了。
出了医院,心里的酸涩略淡了些,俞幼欢又原路折回医院,上了八楼。重症病房内,俞大欢嘴皮子都磨干了,刘春英还是木木的坐在床前看着身上插满了管道的顾富贵,水米未进。楼下奶奶无人照料,无奈,俞大欢只得起身告辞。
刚出病房,就被一人拽进了应急通道里。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让正准备呼叫的俞大欢止了声响。
“幼欢?你怎么会在这。”
“嗯。长话短说,你现在去把刘婶子引出病房,就说奶奶找她。”
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俞幼欢,俞大欢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很多,应了声,忙又回了病房,扶着刘春英就往楼下去了。
俞幼欢四下打量了下,见无人留意,闪进病房。
顾富贵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伤口至今没有愈合的痕迹。专职辅助了十多年的俞辅助手里的水球沿着顾富贵的伤口缓缓渗了进去,不一会儿浑浊的脓血便附着在水球里,被尽数吸了出来。水球沿着伤口如此清洗了三次,顾富贵一直高烧不退的身体,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摸了摸额头,俞幼欢放心的端起脓血出了病房。
到达车站时,已是晚上8点。
正在扩建的车站,入口大厅临时被一分为二,半进半出。俞幼欢排队买票时,正赶上列车到站。涌进大厅的人群很快将队伍冲散,见今日剩余班次车票还多,她便挤去了洗手间,出来时不想竟遇到了熟人。
崔桂香!
正在洗手台对着镜子补妆的阿香姐一如前世留给她的印象,丰腴妖娆,眉目多情。但那双丹凤眼看同性和不入眼的异性时,从来都是眼白示人。
两人擦肩而过时,俞幼欢成功收获白眼一枚。扫到崔桂香额下过重的白粉时,俞幼欢忍不住坏心眼儿的弯了嘴角。擦完手从洗手间出来,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正在被围观的阿香姐。
这年头,大庭广众拉个手,搂个腰在这小县城众人很能接受,可如阿香姐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个男人狂啃就有些招人眼了。于是来来往往的车站大厅里,或低声指点或频频回头的乘客不在少数。
俞幼欢扫了两眼,便没了兴致。一个逃回家的风尘女人而已,只要俞大欢老老实实地不跟她搅和在一起,她们两人间便不会有什么交集。于是耐心的排在长队后等着购票进站。
广播里播报车次信息中掺杂着一条提醒乘客登车的信息。一个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大厅,口里不停的说着:“麻烦让一让,我赶时间,谢谢。”
身前的人或避或让,男人顺利往前挤了一大段,偏搁在行李箱上的提包不知被谁挤得掉了下来,碰巧砸在了大厅互啃的两人中间。
女子尖锐的惊叫声顿时响起,鲜红欲滴的薄唇中,恶语倾巢而出。
“眼瞎啊?往哪儿撞了?瞧瞧我新买的鞋子,七千多块了,瞎了眼的东西,赔,立马赔。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男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人群中,一个劲的道歉。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咯,看看,单据都还在,可别说是本小姐讹你。”
崔桂香不依不饶,一群看热闹的旅客或不平或劝解,咋咋呼呼的将本就不通畅的大厅堵得更加水泄不通。
俞幼欢却盯着崔桂香身后一脸痞笑的男子微微皱起了眉。
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