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听了气急攻心,刚要张口骂回去喉中涌上一口血痰呛得她直咳嗽:“你。。。。。。咳咳。。。。。。放肆。。。。。。”
她委屈地向二师兄眨眨眼,师兄妹之间几百年的相处,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她说不出话,二师兄可以上啊,一只不知哪跑来的狗妖也敢口出狂言对他们师徒出言不逊,实在窝火,别看二师兄文弱书生一般的人儿,骂街的功夫在这骊山上可是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她又给二师兄递了个眼神,二师兄会意微微点头,撩起衣袍下摆郑重往前迈出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教诲的是,小辈们修行多年都无甚长进,枉费师父对我们这些劣徒的苦心栽培,唉~~小辈们也怕骊山瑾院荒废在我们这些庸人手里。
暮染终于咽下喉中呛起的血水,刚才喝了点粥感觉身上开始有了点力气,紧紧抓住床沿的手,骨节泛发白还是无法起身,只得作罢躺在床上满心愤愤不平,明明是这狗妖狂妄挑衅在先,二师兄却跪在它面前还态度如此谦逊,难不成老天不开眼真就让这狗妖修成了神位?
她脑子一团浆糊,也看不透这狗妖的真身到底是不是神位,不过二师兄修为高深应该不会看错。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下低个头,等什么时候去仙界找师父撒撒娇,管它哪路神仙,先让师父去天帝那儿告这狂徒一状,也好出出她心头这口恶气。
大黑狗昂首坐定,耷拉着耳朵,看也不看跪在跟前儿的雾冶,也不叫人起来,气氛一时僵住。
暮染哪舍得师兄被只狗欺负,哎呦一声,借机叫师兄来扶她起身,二师兄看了看大黑狗,大黑狗依旧没有叫人起来的意思,只好尴尬地陪笑,起身来扶暮染。
暮染靠在堆起的被褥上,躺了许久,猛地一起身,头晕晕的,迷蒙蒙看着面前的大黑狗竟目露凶光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她下意识地抓住二师兄的衣袖:“师兄既称你为上神,想必阁下应该已居神位,神仙可是不能随便乱咬人的。”
这大黑狗停住脚步,眯起眼不屑地看着暮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小小一株牡丹花妖,就算平常妖邪吃了你又能涨多少修为。修了五百多年还毫无灵气,本尊还怕你近身蹭我的仙气。”
“现在是上神无故闯入我的闺房,可不是我往你身上蹭!我骊山瑾院在五界虽不算出众,但若论起门楣显赫,如今这凡尘界能与我骊山瑾院媲美的怕是也没剩几家了,家师贵为上古尊神于千万年前就创立了骊山瑾院,我辈虽只有大师兄入门之前便归位骊山山神,其余皆未成仙封神,但我院门下弟子多为妖魔出身,本就与凡人修仙得道不同途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上神不觉得只看结果,不问别人修炼何其艰辛,就空口指点小辈们平庸,未免太过随意了吗?”暮染鼓足一口气,一气儿说完,觉得脸上有些虚热,双颊应该又泛红了,她自小就是这样,一和人起争执就脸颊泛红,浑身虚热。
大黑狗歪头打量暮染,觉得这花妖现在就像打架输了喊出家长叫嚣的小孩儿,忍不住低头嗤嗤笑。
暮染原本正打算找个缘由打发了这狗,看这大黑狗还低头嗤笑,不由得又一阵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