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

许天际差点把箱子扔掉。

“天际，你听我解释。”

谭笑道：“人类通过视觉、听觉、味觉、触觉等神经将外界的信息传递给大脑。人脑中有很多的神经元，这些神经元之间相互连接、相互作用就形成了记忆。记忆形成之后，会在大脑的“临时储存区”内存储。”

“记忆有很多种，比如情绪记忆、情景记忆、语言记忆、程序记忆等等，与此相对应的记忆提取也有不同的通道。而通过听觉、视觉、运动知觉的再现，人类就可以提取记忆信息。”

许天际听得一头雾水，看向手中的箱子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记忆和那些病毒试剂有什么关联。”

谭笑接着说道：“这些病毒试剂最初是普通乙脑病毒，乙脑病毒能够侵害动物的神经中枢系统，我对它已经进行了改造。这些病毒的外部结构：衣壳、囊膜和刺突都被保留了下来，而内部的RNA病毒基因组已被我改造。这还要得益于达科研究报告中记述的方法。

改造后的病毒侵入人体细胞，不会对神经中枢造成破坏，而是通过影响人脑的视觉区、听觉区和运动知觉区，强行将一些信息植入宿主的记忆存储区内，于是宿主或者说继承者们，就能得知生命金属矿的部分信息。”

许天际问道：“你的研究已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了？真是不可思议！可以将记忆随心所欲的嵌入病毒的遗传基因中去？”

“以前不能，现在我可是个初代能力者。”谭笑看着发呆的许天际说道：“这三支试剂可以长久保存的，以后找到合适的人，让他喝掉或者注射进体内，2个小时就会得到宝藏的记忆碎片……等等！”

“怎么了？”许天际见谭笑突然露出惊恐表情，问道。

“我想到了，是病毒！那些机器虫子体内一定是病毒！”

谭笑抛下愣在原地的许天际，疯了一般跑出去。

许天际追出培育室的时候，谭笑已经跑远，他想先回办公室，将手中比性命还重要的箱子妥善安置一下，迎面碰上了艾菲尔。

“老许，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啊？”

“我有事！”许天际不耐烦道。

他想绕开艾菲尔，没想到被对方再次挡住了去路。

“老许不管你有什么急事，你最好找地方和我聊一聊。你最近像仓鼠一样到处打洞，别以为我一无所知。”说完他没再看许天际，径直走了。

许天际用力握了握手中箱子，跟了上去。两个人来到艾菲尔的办公室，平日他俩总在这里探讨一些工程方面的问题。

“说吧，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许天际道。

“哈哈，够直接。老许啊，要说这基地里，你和我最合得来。这次基地改造，明里说是动力提升，其实咱俩心知肚明，原有动力系统没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同意改造计划？”许天际问道。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们俩都是谭处长招揽的对象，他的提议我当然要支持。但话说回来，支持归支持，你和谭处长打着我的旗号，挂羊头卖狗肉可就有点不仗义了。”

“什么意思？”

艾菲尔干笑两声道：“咱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在基地下方悄悄挖通道是要干什么？”

见许天际表情严肃，闭口不言，艾菲尔接着说道：“之前我怎么也弄不明白，直到我发现通道居然是通向前方的囚房，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想劫……”

许天际一把捂住艾菲尔的嘴，低声道：“小点声！”

看到艾菲尔安静下来，许天际才急道：“这可不能瞎说，改造工程开始前，谭处长不是特意把咱们叫到一起交代过吗？他要借这次工程，干点儿私事。”

“哼，干私事我当然能理解，但劫狱可不是私事那么简单，你们干完拍屁股走人了，罪名都栽在我头上，你以为我傻呀？”

“嗨！你这脑子啊。”许天际指着艾菲尔不住摇头，叹道：“那些囚犯和他非亲非故的，放着处长的位置不坐，他吃饱了撑的去劫狱？”

“那这是……”

许天际故意将声音再次压低，贴近艾菲尔耳边道：“不是劫狱，是劫色。”

“奥——”艾菲尔会意地笑了笑。

许天际翘起二郎腿，说道：“咱们这个谭处长啊，哪儿都好，就是在女人方面太不检点。前些日子刚和李小晴闹得满城风雨，这又看上046号那个女囚了。让我给他秘密修了通道，一有机会就去私会。不瞒你说，不光修了通道，我还给他修了一间私会的密室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嗨！男人吗，看见漂亮女人有想法也是正常。那你帮他干了这事儿，谭处长肯定不能亏待你吧？”艾菲尔的眼睛有意无意向许天际手中箱子看去。

许天际故意将箱子放到腋下夹得紧紧的，说道：“咱们这些干工程的比不上他们做科研的，在这里永远是边缘人，能捞些实惠也不错。哎？谭处长没有许给你什么好处？”

艾菲尔叹口气道：“他一直说要给我个副处长的职位，我看多半是画饼。哼！想白拿我当枪使，呵呵，枪也是会走火的。”

许天际拍了拍艾菲尔肩膀道：“谭笑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你没听到传言吗？这次周副局长来，会宣布一些人事调动的消息。说不定就会给你升职，到时我得叫你艾菲尔处长啦！”

“别拿我开涮了，真有调动，那顶多也是副处长。”

“奥，对了！刚才谭处长还和我说，今天他有些忙，让你晚些时候找他一下。说不定……”许天际拍了拍手中的箱子，向艾菲尔使了个眼色。

“我真有急事，马上得走，你注意听着点电话啊。”许天际说完匆匆离开了。

……

“叮铃铃”

霍顿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犹豫一下，接了起来：“你好，谭处长。”

“霍顿，你和达科、三浦5分钟后来我办公室，我知道他们两个在你那儿，就这样。”

“笃、笃、笃”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霍顿咬牙切齿：“切！什么态度？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吗？”他向达科和三浦说道：“谭笑叫我们过去呢。”

“难道计划泄露了？我们要不要去？”三浦战战兢兢道。

“去，当然要去！计划泄露了有什么关系？老子用的是阳谋，他不得不接招儿！”

……

谭笑面沉似水，旁边站着史密斯，霍顿、达科和三浦坐在对面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