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扬来到他身旁，低声道：“对不起……”

德扬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这场伏击战，现在看起来，只有自己是获益的。大仇得报，也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我的承诺是算数的，以后我和利箭团供你驱使。”德扬想了想说道，他想尽量弥补邵昌的损失。

“去你妈的利箭团！”邵昌起身一拳打在德扬脸上。“谁稀罕你的利箭团，简墨死了，你能让她活过来吗？你能把她还给我吗？”

德扬的鼻子被打得血流不止，他没有擦拭也没有还手，只是眼神平静看着邵昌。他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他明白邵昌此时的心情。

邵昌再次跪倒在地，他轻轻抱起简墨，眼泪滴落在她脸上。

“昌少，你……你怎么哭了？”

“嗯？！”邵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少女。“你……？”

“刚才身上中枪，原本可以马上用体内液体金属修补的，但是我的意识接连受到冲击，一时晕了过去。所以，刚刚才醒了过来。我没事了，你，你能放开我吗？”简墨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邵昌连忙将简墨放下，偷偷抹掉脸上的泪水。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在为我难过？”简墨略显羞赧问道。

“不，刚才风大迷了眼。呃……没风哈，奥，我是在为猫姐难过，她被罗杰斯那个混蛋杀了，猫姐死的好惨呀！”

“你真的在为我难过？”一直瘫软在地上的猫女，正在艰难的撑起娇躯。

“你、你也没死！？”邵昌惊讶道。

“猫有九命，我现在还剩七条了。你这么盼着我死？”猫女一双金黄竖瞳瞪视着邵昌。

“不，当然不！……”

……

邵昌和德扬坐在狭窄山路的边缘，望着脚下的无底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我们这次能伏击成功，是因为政府军没把雾霾区的力量当回事。我们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成功引起了天域的注意，以后恐怕没有消停日子了。”邵昌道。

德扬在烟盒底部弹了弹，一支香烟跳了出来。

“来一支？”

德扬将烟盒递给邵昌，见他犹豫着没有动手，问道：“不敢？”

“切！”

邵昌抽出一根，故作潇洒地叼进嘴里。德扬拿出火机给他点上。

“咳、咳、咳！”

很快身旁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德扬微笑着给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烟雾，说道：“我们现在才真正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合作不是说说大话装装样子。就像这抽烟，要先给予对方痛苦，慢慢才能体味出真正的好处，以后才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故作高深，和我家老头子一个吊样。我这辈子都不想抽烟了！”邵昌嘟哝道。

德扬没有理他，沉吟良久问道：“今后怎么打算？”

“当然是给简墨找生命金属喽，你别装傻，答应过帮我的。”

“我是说如何对付政府军。”德扬道。

邵昌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说道：“天域上的人口大概是2000万，而生活在雾霾中的人，数量虽然在急速减少，也有将近20亿，这还是在不算上地鬼的情况下。就是这一小部分人，几乎将北帝国的全部资源压榨干净，供自己在天域里作威作福。”

“他们凭什么？人生下来不都是一样的吗？谁就应该被当做老鼠、蟑螂？我要改变这个现实，我让校根定村这样的天域渣滓们，不敢再小看我们，我要剥夺他们的话语权！”

“想法不错，关键是怎样去做？”德扬追问道。

“这个我没有想太好，总之我要汇聚雾霾区的所有力量，我们的人百倍于天人，我们还有异能在身，有伙伴、有学院，有我们家高科技老头，我就不信干不翻他们！”邵昌拾起身边一块石头，投向了远方。

“你呢？现在校村也杀了，接下来干什么？”邵昌看向德扬道。

德扬吐出一个烟圈任由它变大，突然嘴中喷出一道烟雾，如利箭穿透了烟圈。

“跟着你一起，干翻那些天域狗！”

“哈哈哈”

深谷上传来两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