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过毒了。”
他偏过头,见这姑娘维持着最初的动作没动,江景煜嗔笑看她:
“你是躺下,还是靠在我怀里?”
听罢,南时妤没怎么犹豫,直接躺了下来。
江景煜捏着药膏,挤出一些,朝着伤处抹去。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垂下来的眉眼也专注。
如果忽略他此刻正在涂抹的地方,真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错觉。
南时妤半歪着头朝他看了两眼,便转着脑袋移开了视线。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鸦羽长睫扑闪,贝齿紧咬着下唇软肉,努力让自己麻痹触感,半分声音都不发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后半段时,他的动作比一开始慢了不少。
等到好不容易上完药,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做完,江景煜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
中午吃过午餐,南时妤精力还没恢复,很快去了房间补觉。
而江景煜,则是去了江家老宅。
寸土寸金的豪华地段中,黑色西贝尔在一栋雅致的豪华别墅停下。
踏过门口的道道长阶,再穿过长长的坪侧黑色理石路,便到了别墅中央的大厅。
书房中,一身儒雅沉稳气质的江晟哲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像是早就知道江景煜要过来,面前的圆桌上已经沏好了清茶。
江景煜推门进来,轻车熟路走到江晟哲对面坐下,眉眼微敛,喊道:“爸。”
江晟哲打量着自己这个常年在国外打拼的儿子,将手边的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国外市场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又问:
“这次回来,还走吗?”
江景煜看了眼杯中微漾的茶水,淡声回:
“那边的子公司已经全部步入正轨,以后就长留在海城,不走了。”
听到这句,江晟哲总算是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悦色。
“既然不走了,那爸问问你和时妤之间的事。”
江景煜眉骨动了动。
这一年中,江父江母对于外面那些‘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冷淡、或会离婚’的传言并非全不知情。
再加上,昨天拍卖会场闹出来的离婚协议,江晟哲还真怕这俩孩子走到离婚那一步。
“这段婚姻,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江晟哲看着自家这个性情冷淡,但手段魄力样样顶尖的儿子,“离婚这件事,真的假的?”
江景煜捏着茶杯边缘,微用了一些力,看着那刚刚平静下来的茶水表面再次漾起浅浅的纹路。
他声音很平静,没有半分起伏,也没有任何犹豫。
“自然是假的。”他说:“我们江家,从来没有离婚的先例,我和时妤自然也不例外。”
江晟哲心口悬着的那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江家和南家多年交好,两家长辈交情匪浅,再加上江晟哲也真心喜爱南时妤,他自然不想失了这么好一个儿媳。
江晟哲心情愉悦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再抬眸时,看到对面自家这小子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江董事长刚刚明朗起来的心情瞬间散了大半。
他就纳闷了,他和他老婆都不是寡言冷淡的性子,怎么偏偏生出来的儿子跟个冰山面瘫一样。
江晟哲鼻子中“哼”了声,他心里堵得慌,便也不想让这没有人间红尘气的儿子好受,当即怼了一句:
“既然不离婚,南家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你老爸我也没见你对我儿媳妇多好。”
江景煜指腹摩挲着茶壁,闻言淡淡掀眸瞟了眼又开始找茬的老父亲。
他也不惯着他,拿着手机便站起身。
“我妈估计回来了,我下楼去看看。”
见这‘逆子’起身就走,刚“唠叨”了这小子一分钟不到的江老父亲觉得心口那郁气更深了些。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江董事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他们江家没有别的继承人,和南家的婚约,绝不会这么轻易砸到这混儿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