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马德和马勒两人一左一右绕过水坑,马勒用长矛捅了两下,发现那人没动静,然后才靠近检查,“还有气儿,离死不远了。”这时候马德也检查完周围情况,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放心去观察。
拒情和尚也走了过来,给那人嘴里灌了一点水,想试试有没有效果,然后开始念经。毕竟能在大戈壁遇到的死者,八成都是渴死的。
马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没什么胡子,身材跟马勒差不多。男子穿的破破烂烂,从款式上看不像是汉人服饰,只有一只脚套着草鞋,右肩有道明显的伤痕,已经止血,看样子是刀伤。
“看来不是遇到抢匪就是被仇家追杀。这么小的年纪,也是可怜。”马德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咱也别走了,休息一晚,看看这人能不能挺过来。”其他人倒是没意见,守着个水坑,待两天都没问题。
戈壁滩的昼夜温差比较大,夜里的时候,冷风一吹,那受伤的人哼哼两声,终于有了点动静。
别人都裹着羊皮睡了,只有马勒守夜,他听到声音,就给那人灌了点水,然后又盯着周围观察。不管是山林还是戈壁,夜里的危险总是来自黑暗之中。
太阳升起,天气变暖,众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有最后一班岗的刘璧还在睡觉。“擦,要是有野兽或土匪过来,我们还不得被团灭了!”马德一边说一边去看那个受伤的人。马德也不能把刘璧怎样,毕竟人家年长,又是他们的什长,除了心里吐槽一下还能怎样。
那个受伤的人早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沧桑样子。马德看出来了,貌似是仇杀,起码是灭门的那种,然后跑了一个气运之子。
“哟,醒了啊,还能动换不?”马德站在旁边踢了那人一脚。“嗯···”那人努力动了一下胳膊,想坐起来,但没成功。看来虚的不行。
马德对马勒招招手,让他弄点儿面糊糊过来,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那人旁边,说道:“虚的话就别动了,能说话就行,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马德想知道点儿周边的情况。有没有土匪啥的,或者这人的仇家有没有跟过来。万一对方实力强大,他一定果断丢下这人跑路。
“谢谢你们救了我。”那人第一句话就是道谢。“不,是我救了你。”马德瞥了一眼刚睡醒的刘璧,很是自觉地把好人好事扣在自己头上。
继续问道:“仇杀?追杀你的那些个仇人呢?”
“他们回去了。”那人面带哀伤。
“哦,那就好,说说你的情况呗。”马德一听仇人走了,就放心下来。反正现在也没啥事情,听个故事开心一下也是好的。再说了,遇到即是缘分,万一这人跟拒情和尚一样,是个NPC呢···
这时候马勒走了过来,也坐在旁边,拿个碗,往里面掰胡饼沫,掰的很细,然后倒了点清水,扶着那人给喂了下去。
胡饼,就是馕的前身,西域特产,马德他们带了不少。
拒情和尚看到人没死,不需要他念经超度,就没过来,在水坑旁边打坐。景何在检查马匹和骆驼上的行李。刘璧爬到旁边的小丘上放哨,这货终于有点儿危机意识了。
那人喝了一碗简易糊糊汤,显得精神了一些,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想些啥,显然不想跟马德讲故事。马德发现,这家伙身体好的很,那个刀伤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身体虚脱主要还是因为饥渴和心理原因造成的。马德看了一眼马勒,又是一个原始人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