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骁左副将!”
“在!”
“领三百骑前往拿匪,不可伤及百姓,降者及军首押来见驾,其余人等抗斗即杀!”
“得令!”
骁左副将引旗即往,而后护卫女帝的大部队也加快了步程循北而往。
日暮西山,血霞映撒如幕,风过旌旗猎猎成响,远处马蹄踏起尘土飞扬。
一场兵刃交击方歇,花非若赶至战场,已见此处血色一片,被派往的骑兵踏血成阵,百姓安抚在一旁,而唯存的十余个降匪则被押归在战场角落里,由执戈骑兵看守着。
余萧与女帝一同过去察看降匪,而看守的骑兵才刚让开道来,花非若便瞧了降匪一怔,余萧更也蹙眉成怒:“岂会如此!”
此刻被押跪在那的十余人身上穿着的竟是正统朝廷属军的盔甲!
花非若引马缓缓上前,环绕了一周,审视着这群叛匪,“尔等皆奉朝廷之职,却洗劫村庄、屠戮国民,当真以为天高地远,没有人管得了你们了?”
冷然问过一句,花非若也不想继续在此多言,便引马转向,吩咐身边的余萧道:“犯下屠戮恶行之人罪无可赦,你依军法处置便是。”
“遵命。”
余萧一个眼神,旁边副将即了然其意,于是步兵上前拎人,而此刻那降跪在地的叛首慌了神,哀声叫嚷道:“陛下饶命!女帝陛下饶命呐!”
花非若置若未闻。
“草民有敌情!愿告陛下以闻!求陛下恕罪!陛下——!”
花非若勒马止步,余萧顾知女帝之意,便给了押人的士兵一个眼色,即将那叛首仍跪在地。
花非若一言不发的止在前方,余萧落眼冷冷视之,“说。”
降匪战栗着抬头瞧了余萧一眼,又看了看女帝,双唇哆嗦着没及时应上话来。
“你若敢有半分欺蒙,必将你五马分尸!”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快说!”
那降匪又让余萧一声慑得颤如鹌鹑,于是连忙开口:“草民……并非朝廷士兵……乃是岭南之王命我等装扮如此……”
听着,花非若回头冷冷顾之一眼,“仅如此?”
见女帝态色如此漠冷,那降匪更慌了神,开始语无伦次了:“小人乃受奸人蒙蔽!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那叛首令人如此、令人如此以败朝廷声誉……陛下、陛下——!!”
却不论那人如何呼喊,花非若都没再回头。
此时负责安抚受祸百姓的骑兵已将解救下来的人质安顿在一旁,花非若走近来查看情况,只见此处存活着的只有些孩童与青壮年男子,在经历了匪寇袭村、亲爱之人惨遭戮杀后,他们已然濒临崩溃,哪怕眼下已然得救,也仍然惊恐的蜷缩在一处,抽泣也不敢出声,纵是瞧见士兵给他们递去食物与水,他们也都颤栗着不敢接受。
看着如此情形,花非若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
假若他们能早一些赶到,或许就能阻止这场灾祸了……
“陛下……”
见女帝独站于此,荀安小心翼翼走近前来,将水袋递了过去,“陛下,喝点水吧?”
花非若抬手轻轻拒开了水袋,“方才听斥候来报,前面三十里还有一个村庄,得去看看。”
“今日天色已晚,陛下已赶了一日的路了……”
“夜长梦多,这附近说不定还有其他劫匪,还是先去看看。”
于是花非若留下了些人马于此处看护受难百姓,而后便引大部队向那村庄赶去。
日沉西山暮后,天边终于没有了一丝亮光,又举着火把赶行了一刻,终于得见远处有零星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