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说话时,云凌也总细细留意着女帝的神态,故才见他微微蹙了眉头,便关切问道:“陛下可是身有不适?”
“无妨。”
侧靠了一会儿,花非若又动了动姿态正起身来,摆手示意身旁侍人给云凌斟茶。
云凌颔礼受之。
“你平日里奉职外禁时,可曾遇到过什么阻碍?”
云凌愕然瞧了女帝一眼,又还是守礼的低下了目光,“承蒙陛下恩泽福沐,微臣守职安稳,并无不顺。”
花非若莞尔颔首以应。
“陛下,该饮药了。”
俞惜近前来报后,花非若一偏眼则见梁笙正在不远处候命。
女帝服药休憩,云凌知礼而退,却至内庭门边时,又还是驻足回望了一眼,才犹豫着走了。
梁笙从食盒中将满盛的药碗端出,而后则布以绢垫,还是例行先为女帝诊脉。
诊脉时,花非若就静静瞥着那碗中汤药。
“陛下症疾虽已无大碍,平日里却还需多加留意,切莫过度劳伤心神。”
每听她说不可劳伤心神时,花非若总会在心中犯嘀咕——这得是什么玻璃心的毛病,才能因劳伤心神而吐血啊?!
这几日来,花非若也时常回想自己那日在舒和宫与上尊对峙的情形,虽说当时他看见慕辞血落堂前确实急火攻心、火冒三丈,但仔细回想一下,后来与上尊的争执也并没有十分激烈——甚至还没开始正式吵架,他就晕了……
晕了也就算了,那口鼻呛血、十指溢血又是什么情况?
心脏病能有这症状?
而事后这太医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跟他说了个“血溃之症”,而对此的建议只是养护心神?
依太医诊过无碍后,花非若便收回了自己的腕子,一如既往的闷头一口灌下了这碗浓苦的汤药。
亲眼看着女帝服下汤药后,梁笙双手接回空碗后,又奉之清茶漱口。
“朕为何会得此血溃之症?”
听得女帝作问,梁笙并未抬眼,只平泊的应言:“陛下幼时落水那回曾被水中毒蛇咬伤,事后虽也及时将蛇毒引出,却还是留下了疾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