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满意的笑了笑,抚了抚嘴角沾了茶水的胡须,说道:“传旨!这件事移交给大理寺吧。”
说完,思索再三,问道:“徐达还没回来吗?不是生了背疽让他儿子去接他回来了吗?”
朱标想了想,说:“在路上了,前不久换防军务,耽搁了些时日,回来后让太医给瞧一瞧。”
朱元璋点了点头,接着说:“那让北平提刑按察使赵全德回京述职,地方上提刑按察使司宪副先担着吧。”
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将朱元璋所说一一记下,写完后朱元璋看完后就可盖公印,再传给中书舍人制成诏书,盖皇帝印。
蓝春此时松了口气,陛下这直接给定性后,一切就好说了,起码蓝春不用担什么责任了。
“今年科举继续,标儿你给我盯死科举,今年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朱元璋在蓝春面前说这些,蓝春心里发慌,去年南北榜案可和他脱不了干系。
“蓝春卸任国子监权知,明天去都察院报道吧,六科给事中任刑部,属于平调,滚蛋吧。”朱元璋补充道。
蓝春一句话没说,抱圆拱手谢恩后,撅着屁股退出去了,这结果还是挺好的,没有定过错,算是朱元璋照顾他这个姑爷的了。
蓝春心想,六科给事中挂靠在都察院,执掌封驳是六科给事中的首要政务。六科给事中的封驳大权是朱元璋特许的。明朝制度中规定,凡是六部奏明皇帝请求实施的事情,必须要经过六科给事中,其权力极其广泛。
蓝春偷摸乐了,这还算变相升了。
蓝春走后,朱元璋脸当时就阴沉下去,站了起来,一只手抚着腰间犀牛皮嵌玉扣的腰带,一只手揉着眉头。
“他们真是该死啊,以为是晋国六卿或五姓七望吗?”
听闻朱元璋这句话,朱标也坐不住了,他知道朱元璋所说为何事,那帮人又不安分了。
君与臣的矛盾逐渐点燃了,‘他们’把持着高官,遏制着底层上升渠道,企图在朝堂一手遮天。
尽管朱元璋知道这件事可能是个意外,但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完了,不想再去判断里面是否有人从中作梗,只有将一切所怀疑的都抹杀干净!
毕竟朱元璋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皇帝,对这些人是无比的反感,锦衣玉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高官厚禄更不值一提,他们趴在新生帝国上,犹如貔貅般只进不出的吸血。
他们一直都在,只不过时不时换个名字罢了。
“今年想个法子,全给他办了!”太子朱标眯了眯眼,一句话,却充满了朱元璋年轻时候的模样。
朱元璋看到,大笑两声,说道:“便看咱朱家这把龙椅坐的踏实与否了!”
朱元璋别无所长可倚靠,只有腰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