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大概心里有个定数，秦野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给孩子们打了个电话后，去厨房给戚白茶熬了一小锅香糯清甜的大碴子粥，蒸了一笼大肉包子，再配上一碟辣白菜。

简单的家常，却透着浓浓的温馨。

戚白茶起床后，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若无其事的坐在秦野旁边。

她端着碗，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夸赞道：“秦哥，你手艺越发好了，你做的粥，比外面那大厨还要香浓！”

一边吃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秦野年轻时候是俊小伙，老了也是帅老头。

他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叹口气：“不是要做精致的小老太太吗？别哭了，活到这把年纪，是我赚了，要不是你，我早死在战场上了。”

在书里，他是一笔带过的那种炮灰，戚白茶嫁给他，改变了全家的命运。

随着时代的发展，网络小说流行，他大概也猜测到，他媳妇儿有一个叫做空间的神秘东西。

但他从没问过这个秘密，就保留到他闭上眼的那天吧！

戚白茶靠在他肩上，表情很无助，生老病死，就算她医术厉害，也没法避免。

“秦哥，我舍不得你。”

秦野温柔一笑，将她散乱的白丝理在耳后，在她额头上虔诚的亲了一口。

“不怕，下辈子我来找你，好不好？你乖乖的！”

戚白茶忍着眼眶的泪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吃完饭后，秦野拉着她，“你陪我睡一会儿。”

戚白茶机械的跟他回了屋，躺在秦野温热的怀里，听他絮絮叨叨的。

最后，“媳妇儿，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

说完后，他搭在戚白茶身上的大手滑落，面容平静，跟睡着了一样。

孩子们刚到，他就咽气了。

“秦哥…”

戚白茶第一次哭的像是无助的孩子。

秦野过世后，她不吃不喝的，把她三个子女都吓到了。

三宝眼都哭肿了，央求道：“娘。你就吃点吧！爹走了，你总不能将自己熬垮吧？你还有我们呢！你想想我们。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了，以后我受委屈，谁还给我做主？”

大宝那张脸简直是他爹的缩小版，戚白茶看的都有些恍惚。

大宝嗓音暗哑，“娘，你多少吃点，爹就盼你过的好呢！”

二宝拉着她的手，“娘，你就吃点吧！再不吃，你身体怎么瘦得了？你这不是存心让爹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