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养肥这些人的狗胆!
贺冬抱拳,“属下明白。”
李元贞对着她摆了摆手。
贺冬会意,快速捡起地上的密折,悄声离开。
刚回来没两日,眼瞧着又要出个长差了。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乖乖养好婵奴。
李元贞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混浊的天色,眼眸沉蔼。
喉咙处又是一阵痒意。
李元贞赶紧拿手帕捂紧嘴,重重的咳了一声。
看着帕子上乌黑的血迹,她皱了皱眉,缓缓握紧东珠。
只希望。
天道有知,留给她的时间再多一些。
至少……
得把一个清正干净的大乾,完完整整的交到她们手里。
//
“真的,陛下应了?”
司天台内,掌司音量拔高。
此时此刻,算是在百官面前又一次扬眉吐气的官正,愉悦的翘着嘴。
“那是自然,陛下圣心大悦,甚至还让户部立马预拨了二百两工款,还说要人就和工部提。”
以往可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陛下不仅准许,还如此积极的给钱又给人。
这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们狠狠揣测对了圣心啊!
谁能想到呢,只是浅浅采纳了一回圣主的建议,这效果就立竿见影啊!
官正翘嘴,“圣主她老人家呢?我要亲自去拜谢。”
掌司也高兴,“圣主她老人家刚沐浴焚香完,如今正在后殿画符呢,说是京都百姓们还都等着她这些灵符,她不敢停一日。”
“荒谬,尔等怎能让她老人家如此忙碌?赶紧的,把我那抽屉里御赐的宝器拿出来,咱们一道过去瞧瞧。”
掌司赶紧吩咐下去。
那掌司又说道,“不过官正,今晨我还听到一耳朵,圣主她老人家好像念叨着想去救济穷苦。”
“救济穷苦?”
官正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既是她老人家提的,那必定是为了大修行,那咱们自然也不能怠慢,随时准备帮衬些。
这样,圣主但凡离宫,咱们的人也跟着去,不论是出钱还是发粮,都跟着一道便是。
总之一句话。
务必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的留在司天台。”
掌司深以为然,“明白。”
这边,正在写符的天稷突然打了个喷嚏。
心下不禁腹诽。
……难不成那香弟妻又开始念叨她了?
她揉了揉鼻子,看着旁边司天台送来的、垒高的厚厚一摞符纸,不免又露出一个财大气粗的微笑。
继续拿着司天台的符纸,用着司天台上好的朱砂,奋笔疾书,笔走龙蛇。
司天台不愧是皇室御用的占卜署,这些东西可都是极品。
比起先前楼里那些,简直算是孤陋寡闻了。
瞧这符纸,竟然还压了薄薄一层沙金,光下浮光,燃之生香。
瞧这朱砂,饱满的红金色,落笔即干,行笔也如此之丝滑。
她得赶紧多画一些存起来,下回卖符,价格至少可以涨两倍。
再像香弟妻给她规(画)划(饼)的那样。
等年底祭祀一过,她正式接手天机楼,就立马把业务拓展到银川和西周去,大赚特赚。
最迟三五年,天机楼便可成为天下第一道楼。
一改之前穷困道长的窝囊形象。
她再稳坐司天台“高级顾问”一职,旱涝保收,享正道香火,手握丰厚佣金。
嘿嘿。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就是还得去趟巫族,解决他们诅咒那事儿稍微有点子棘手。
没有小师弟在,她始终还是有点怵。
天稷边画着符,边惆怅的叹息一声。
“辛苦干一趟,都是为了这碎银几两——”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呐——”
给权贵弟妻当牛马。
她,痛并快乐着。
门外的官正一听,小心脏一抖,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圣主这难道是不想留在这了?”
“圣主本就是淡泊名利的得道高人,可能想去游历了吧?”
“这怎么能行?陛下才刚回心转意,我们哪离得开圣主?”
“官正,我听圣主说碎银几两,是不是……咱们给的还不够多?”
跟在她身后的另一个掌司也附议,“不如,咱们再给圣主涨点俸禄?”
官正悟到了。
是了。
“再穷不能穷圣主,本来事权贵就折了她修行,在俸禄这方面,可不能再委屈了她老人家。”
天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