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曲裕兴的一段屈辱史。
他是靠着曲黎的亲娘黎染才拥有了如今的一切。
在黎染没有去世之前,他天天夹着尾巴做人,是所有人眼中郎情妾意的典范。
却也恰恰是这样一个深情之人,在黎染去世不过三个月,便将方氏接入永顺侯府,连同他们的儿子,只比她小一个月的曲文谦!
曲黎真不知道原主是脑子里装的都是水,还是她生下来就只为了遇见萧宪,竟是完全没有想到曲裕兴分明就是个十足大渣男。
在迎娶黎染之前,他便已经跟方氏有了首尾,保不齐并非只小一个月,而是大了一年都有可能!
“你给我闭嘴!”
曲裕兴无法忍受曲黎看向他的那个嘲讽的眼神,想都没想的便是扬起了巴掌。
曲黎本可以躲过去,奈何她现在需要一个发作永顺侯府的由头。
“啪——”
曲黎的脸偏向一侧,嘴巴里有腥味涌上。
周围的一切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
方氏解气,曲文谦眼底尽是畅快。
曲黎却是嘴角邪恶的勾起,笑睨着曲裕兴。
曲裕兴眼底的那抹畅快倏然间消失不见。
“父亲竟然动手打了辰王妃?”
低哑的声音传入耳中,语气带着一抹威压,让曲裕兴不由得凝眉。
方氏迟疑一瞬,紧跟着扮作慈母,打算甩锅。
“文昭,你身体越发不好,前段时间才跟我说你喜好清净,想要搬去杏院的,怎么今天竟是出来了?”
曲文昭放在轮椅上的双手用力收紧,手背之上青筋虬结着。
曲黎越过所有人,目光落在双眼没有焦距的曲文昭脸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曲文昭双腿不良于行绝对不会影响到双眼,再观他唇色泛着青色,眼圈下亦然,明显就是中毒。
她收回目光,重新锁住曲裕兴以及方氏。
原主与曲文昭的毒必然跟方氏有关,至于曲裕兴,他未必就不知道。
曲裕兴冷不丁觉得后颈一凉,扭头看向曲黎,正好就捕捉到她眼底未曾散去的冷嘲。
他全身绷紧,“我便是打了又如何?”
曲文昭脸上的霜色又浓了几分:“以下犯上,打了辰王妃,父亲真以为不会给永顺侯府带来灭顶之灾吗?”
曲裕兴此时也生出些后怕来。
但很快的,他便是松了口气。
曲黎并不得辰王的喜爱,辰王也定然不会为了一个曲黎而出头。
曲黎将他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加深。
她缓缓拿出那块黑玉佩,“永顺侯,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你个逆女!你……”曲裕兴就要呵斥,目光落在曲黎手中的玉佩上,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
曲黎看向方氏,“认得这块玉佩?”
方氏抿唇。
曲裕兴趁机又仔细瞧了一眼。
当初皇上得了一块极好的黑玉,着匠人破开,一共切了九块,皇子公主皆有。
这黑玉的纹理十分特殊,据说几块玉佩若连在一块,与大乾舆图十分相似,旁人根本就仿不出来。
不是说辰王当初是被迫娶了曲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