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晏珣很佩服历史上的张居正。
需要多大的魄力,才能力排万难搞改革,因此吸引各方仇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我们钧钧最聪明最优秀的孩子、长大了会很好很好。”晏珣不停地吹彩虹屁,哄这个小胖墩。
小孩子一定要哄,不能只给压力。
压力太大会长不高。
汪德渊看着他们的互动,瞬间顾不上其他的事,只觉得戳过朱翊钧的手指很疼。
“他……小皇孙能听懂我的话?”汪德渊震惊。
晏珣说:“他能听懂,还会记仇。”
“那……我……”汪德渊欲哭无泪。
晏珣又踹他一脚:“戳的时候挺用力,现在怂什么!”
……
汪德渊给裕王府递了求见的名帖,落款注明是李开先、陈谨的学生。
如果不慎说错什么,请先生们上刀山下火海。
裕王记得这个喷过严世蕃的奇人,知道汪德渊刚从福建回来,很快安排召见。
晏珣不放心汪德渊,刚好朱翊钧也在晏家住满三天,他们一起去裕王府。
裕王一看到胖儿子,顿时眉开眼笑:“在晏家住得好不好?想不想父王?”
“想!”朱翊钧脆生生地说。
裕王一辈子都在渴望父爱,对儿子格外亲近。他忍不住亲亲朱翊钧,给胖儿子涂一脸口水。
这一幕,看得汪德渊目瞪口呆。
都说天家无亲情,还能这样?我爹从来不亲我!
“你们坐,不必多礼。”裕王抱着朱翊钧,随和地说。
晏珣和汪德渊入座。
朱翊钧忽然指着汪德渊,跟裕王告状:“捏钧钧!坏!”
虽然珣珣已经踹过这个人帮钧钧报仇,可是谁说报仇只能报一次?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汪德渊早料到有这么一天,立刻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夸张地抹眼泪:“小人见皇孙肉嘟嘟实在可爱,一时手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硬能软!
“哼!”朱翊钧气呼呼的靠在裕王怀里。
裕王微微皱眉:“小孩子的脸不能戳,会流口水的!罢了……钧钧,你看他可怜的样子,饶过他。父王罚他给你弹琵琶,好不好?”
朱翊钧乖乖点头:“枇杷!”
钧钧喜欢吃枇杷!
安抚好朱翊钧,裕王才问起南边的事。
汪德渊滔滔不绝地说各种趣事。
编曲安抚士兵、俘虏倭国女间谍、百姓主动从军抗倭……
本来很严肃的事,由他说起来就变得有趣味,看样子是想抢说书人“山的那边”的饭碗。
裕王听得津津有味,看汪德渊更顺眼。
他心里暗暗想,此人虽鲁莽,倒不失为一条好汉。大明万里河山,本王没机会亲自看看,可以让别人做我的眼睛。
说完趣事,汪德渊郑重地呈上自己写的策问。
“这是学生一点愚见。若有不妥之处,请王爷海涵。”
裕王好奇地接过汪德渊写的文章。
他认真地看完,摇了摇头:“你这不算愚见,只不过是谁都知道,却暂时无法解决的事。”
压在大明头上的几座大山,裕王难道不清楚吗?
他知道移山很难,但他比嘉靖皇帝年轻,还有改革变法的勇气。
见汪德渊露出失望的神色,裕王宽厚笑道:“你先去考个举人吧!殿试的时候,再来给朝廷上策论!”
……读书人就爱高谈阔论,以为自己目光敏锐,皇帝都是昏君?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办不到的事!
汪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