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疼。

也就在李善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顾行之脸上时。

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他耳畔缓缓响起：

“打够了没有？打够了就起来吧。”

李善自然听出了那是元凤帝的声音。

她显然也是紧随着顾行之身后而来。

当下，李善举起的拳头也只能停在了半空，大口的喘着气。

最终沉默许久。

这才不甘心的松开了揪住顾行之的胳膊。

低垂着眼帘站起身来，沉闷的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顾行之后，转身朝殿外走去。

“阿年。”

元凤帝走上前去，弯腰想要扶起顾行之。

但顾行之却先一步挣脱了她的搀扶，脚下踉跄着朝着床上走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玉妃，以往那动人心魄的娇颜，此刻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甚至连嘴角都干裂了，没有一丝血色。

顾行之颤抖的伸出手掌。

想要去碰她。

但心里却又不敢。

他怕再也感受不到玉妃以往的温度。

他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但幸好。

当他的手掌所碰触那玉妃脸颊的那一刻，他所怕的那个结果并没有出现。

玉妃身上仍有温热。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顾行之涣散的瞳孔终于开始重新聚焦了起来。

而这时，元凤帝的声音也是适时出现在他耳畔：

“来行刺的人应该没想要玉妃的性命，只是想让这个孩子保不住而已，所以选用了烈性的催产药。

“这种药所剩下的一些残渣我已经命太医院那边仔细对比过了。

“不像是某家独有的技术，反倒像是民间流传甚为广阔的土方子。

“所以，单从药这一方面来看，也是因为范围太大而无从入手。

“不过......”

说到此处，元凤帝迟疑了片刻。

“不过什么？”

顾行之头也不抬，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简直平静的可怕。

“不过从那行刺的人身上倒能查出点线索。”

元凤帝扶着下巴，凤眸中涌现出一抹思索，娓娓道来：

“据小柔等许多目击宫人说，当日皆是看见那刺客竟然幻化成你的模样前来接近玉妃的......”

“我的样子？”

顾行之瞳孔微微扩大，手掌紧攥成拳。

如此说来，这样的打击对于玉妃来说，与诛心有何异？

这贼人！

顾行之咬牙切齿，手掌已经攥的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恨不能将那厮现在就碎尸万断。

“阿年......”

元凤帝见状，一阵于心不忍。

但顾行之却摆了摆手，袖袍一甩，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道：

“我没事。

“那刺客的追踪如今有线索吗？”

元凤帝犹豫片刻后，也是点了点头：

“江湖易容术本就极其稀少，而能易容到出神入化级别的，更是凤毛麟角......

“要说如今在宣京的，便只剩下一人！

“大将军府前不久才招揽的座上宾......

“千面人，孙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