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年来朝廷屡屡犯界,插手本该由我们玄机门处理的武林事务,还处处打压我们在外的生意,这些都并不仅是暗部所为。”
沈清许将宣纸上凌乱的文字工整誊抄到一份小册子上,一边道:“武林这些年来也并非一潭净水,官员要办案,江湖人也有着自己的脾气,有些纷争实属正常,加上暗部从中挑唆,陛下对玄机门有误会,动手打压便不足为奇。
比起互相怀疑,目前最重要的,该是去查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他的势力又究竟壮大到了何等地步才是。”
说着,沈清许搁下笔,摊着小册子等待墨迹干涸,一边将之前写过的宣纸都递给了墨兰,“烧掉。”
见墨兰虽接过了纸却仍是站着不动,沈清许无奈叹了口气,“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我不会将玄机门卷入其中,但是墨兰,我不仅是玄机门门主,也是这炎国的国师,陛下更是曾对我有活命教导之恩,无论是从恩义还是责任上我都该劝谏辅佐,为其扫除暗中潜藏的风险,这些是我们在下山前便早已商议好了的,不是吗?”
想到曾经门主下山之际曾与长老们说过的话,墨兰便觉眼中酸涩,微垂下头,挡住泛红的眼眶。
“是墨兰逾越了,但是墨兰说这些并非是为玄机门,我只是在担心门主,不过既然门主心意已决,那墨兰只求门主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要赶墨兰走,您虽医术高超,但在您病重昏迷时,也总需要有个照顾的人在身边。”
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哭腔,沈清许无奈摇头,将人扶了起来,“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别太悲观,陛下今日是什么态度你也见到了,他师承严渊,年轻时更是人人盛赞的端方君子,最是正直善良,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化,本性总是难变的,虽说凡事须做好最坏打算,但却也并非让你如此真情实感地去往坏处想。”
被门主调侃了,墨兰有些不好意思,擦掉眼泪,将手中宣纸放到烛火上引燃,留意到上面的商铺名,“门主,您这么晚不睡写这些商铺名做什么?”
墨迹干得差不多了,沈清许拿起那写满商铺名的小册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狐狸眼微眯,道:“玄机门已经忍让得足够久,如今也是时候让底下的门人出一口恶气了!”
墨兰心喜,“门主这是打算反击了?”
“对。”
玄机门虽名义上说着远离俗世,但底下人却仍是要吃饭的,“仓廪实而知礼仪”,想要不为世俗名利所扰,首先便得不缺这些方才能真的看破,因此在物质上玄机门一向是极为富足的。
因为富足,所以玄机门有着丰富的资源,可供门人想学什么便学什么,充分开发门人的聪明才智,以保证在各行各业做到人才辈出,同时,这些人才也会发明制造出更多的东西来为玄机门创造更多的财富。
为了避免引起皇家忌惮,玄机门门人不允许为官,不许涉及朝堂,因此门人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经商上,在商铺上对玄机门动手,无疑是在砸他们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