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殊的心一滞,仿佛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渐渐抬起膝盖。
宁萱听到动静,转过头,凝视着他,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释怀了,“阿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萱萱,我真的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宁萱摇摇头,嘴角上扬一抹微小的弧度,“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两个遇到的时机不对,也不懂得怎么爱对方,看不到未来……
她现在的抑郁症很严重,有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她会疑神疑鬼,变得疲惫,像朵枯萎的花,没有生机。
学业,她根本无法坚持。
学医之人,连自己都治不好,还怎么学医?
心病,太难愈合。
她需要自愈……
如果愈合不了,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慢慢磨灭生机应当也是不错的。
至少,没有负担。
“我不会再逼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有其他…男人…”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极难。
宁萱眼里明显愣住。
吹起的窗帘落下,掩盖住月色。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纪晏殊不松口,宁萱根本没有办法。
宁萱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打开手机,就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微信上也是弹出几十条信息。
是花店的老板。
她蹙起眉,没有管它,洗漱过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床上的手机屏幕又亮起,看到备注想了片刻后接通。
“小宁啊,今天没有事吧?那些人都是同行故意找的混混,我根本没有欠他们的钱,我已经报警了,他们现在被关在警察局里,不会再闹事了……”
花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说了好大一通话,再三保证不会出事。
宁萱附和了几声。
“那小宁,你明天还来吗?”
一般出了这种事,都不会再来,因为没有人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宁萱没有思索,“李哥,我还是打算辞职。”
电话挂断。
上个月的工资被结算。
花店老板还多给她转了五百。
宁萱犹豫过后还是收了,她最后发了句谢谢。
她从包里拿出药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但她清楚知晓是谁。
除了纪晏殊,还能有谁?
她掀开衣摆,本来倒是没觉得疼,现在一看,才发现青紫了一片。
宁萱没有管它。
她打开抽屉,拿出要吃的药物,接着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眉头没有眨一下,就咽了下去。
舌尖好像没了知觉,苦味都要尝不出来。
她拉了灯躺到床上,闭上眼后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一会儿是纪晏殊说的话,一会儿是怀里笑着的辰辰。
怎么才能释怀呢?
去不掉的伤疤已经刻在了这里。
脑中绷着的那根筋松懈不了,她又失眠了,脑子阵痛。
呼吸乱的要喘不过来气。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床上濡湿一片。
发丝黏在额前,难受的她想死。
“嘭”的一声。
床头的玻璃杯碎裂。
宁萱熟练的摸出抽屉里的小刀。
冰凉的铁器放置在手腕……